白嫩的皮肉沁出汗珠,輕輕抓握就會留下紅痕,手心仿佛被吸附在了上面,根本不捨得分離片刻。
堅硬與柔軟,鐵鏽味中沁入心脾的馨香,粗糙與細嫩,矛盾至極的摩擦與衝撞。
邱鶴年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控的,那一段他好像化身為一隻沒有理智只剩本能的雄獸,他只想掠奪、操控、占據、蹂躪,只想不顧一切地發泄,想要在這個雌性的身體裡留下自己的標記,讓他完全屬於自己,再也不能逃離。
但他其實意識里是有幾分清醒的,他能聽見清言用嘶啞的嗓子在哭,在祈求他停止,也能感受到懷裡的身體在顫抖、在不顧一切掙扎。
有一次,清言還真的一度從他懷裡掙扎出去了。邱鶴年記得,自己像一頭餓到眼睛發藍的惡狼一樣,迅捷而兇狠地將他逮了回來,緊緊扣在懷裡。
清言哭得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不斷嗚嗚咽咽地出聲祈求他,而邱鶴年給他的回應是,「清言,相公疼你,好不好?」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等他清醒過來時,清言身體癱軟在地上,毫無意識。
邱鶴年試圖去抱他,卻發現他身體是涼的,手和腳軟的竟一時無法施力。
邱鶴年幾乎目眥盡裂,他的手抖得厲害,紅著眼睛又試了一次,這才將他抱起,在發現懷裡的人還有呼吸,只是地上太涼讓他的體溫降低時,他幾乎停滯的心跳才再次恢復過來。
他把清言放到床上的被子裡裹住,雙臂緊緊環住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捂熱這具身體。
邱鶴年閉眼時,腦海中卻還是閃過剛才見到的,這具身體上可怕的野獸啃咬過似的痕跡。
他又一次失控了,比第一次還嚴重。
他充滿愧疚地照顧著清言,也做好了在清言醒來那一刻,被責備甚至怨恨的可能,也或許,清言會從此因懼怕而遠離他。
清言醒來後,卻好像並不記得那段最糟糕的過程。
但邱鶴年發現,他並不是真的完全忘記了,他像是在排斥和懼怕進一步的親密。
今晚,清言醉了,是試探的最好時機。
現在,邱鶴年得到了答案。
……
第二天,清言起來晚了,昨晚最後的記憶就是他晃晃悠悠跟秋娘他們打了招呼,被邱鶴年送去了裡屋床上。
早上起來還覺得一陣陣反胃,清言捂著額頭直念叨著「喝酒誤事」。
家裡沒人,外屋鍋里給他留了粥和小菜,一直用小火溫著,清言拿出來吃了。
熱乎乎的粥喝進去,胃裡暖暖的,這才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吃過早飯,清言收拾完碗筷,打開王鐵匠那屋的門時,隱約聞到了一股苦香味,等他進了門再去仔細聞,那股有些熟悉的味道又好像不見了。
清言晃了晃頭,覺得自己是酒喝太多,影響了嗅覺,沒再多想,就去桌子前練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