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皱眉不解:“什么?”
“有足够耐性等到醒悟那天,在做出不能挽回的事情之前。”
叶染愣了片刻,冷笑:“我还有什么需要挽回的东西?你跟我不同,因为你遇上韩彬,那让你更不幸,也更可怜。”
程弓没再说什么,他本不是多话的人,何况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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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当天,江钧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虽然跟叶染同校同专业,但并没分配到一个班,并且宿舍寝室隔了两个楼层。
跟他分配住在一块的三个男生都和善热情,互通姓名时还拿江钧这名字友好调笑了片刻,久违的温和气氛,江钧几乎有了想哭的冲动。
四人一边天南地北闲聊,一边拆开各自行李整理床铺,跟江钧邻床的男生一口方言腔调:
“热刹了,水房嘛时候开?”
江钧立刻回应:“我看过时间表,下午两点,一会我去打水,替你捎带一瓶就行。”
“谢啦,江弟。”男生开心,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其他两男生起哄:“这就攀亲戚了?你就知道咱家江钧比你小?存心占便宜哪。”
“我倒是--”江钧正想着回句玩笑话,边拿出来的床单张开,只觉得里面包了什么东西抖落出来,一直滚到床尾才停。
黑色,橡胶质地,像警棍,却有诡异的弯度和凹凸花纹。
江钧诧异一时反应不出,愣了片刻,却见邻床男生死盯着那东西,目光歪斜在自己床上巡了几圈,神色整个变了。
江钧从床尾看回自己床上,凌落着好几样东西,成椭圆型鸡蛋状,一排极细长的金属夹,还有本杂志弯弧着页面,显然曾被卷成筒状,但现在即使摊开的不是那么平整也足以看清封面上内容,两个赤裸男人纠缠在一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露骨彰显出下体嵌入的部位。
大脑一片空白,江钧像是很费力的认知辩识,床上那些东西,跳蛋,乳夹还有床尾那个几乎就落在宿舍友人手边的,仿真阳具。
“这些,不是我的!这是谁,谁给我放的!”江钧猛一哆嗦,手足无措把床单包起来,拼命塞回行李包里,嘴里不住自语,“这是怎么回事?我没见过这些东西!”
等他冷静下来回头,三个宿舍男生都站在窗边,不自然整理各自的床尾,眼神避讳过他。
江钧四下茫然,瞟见墙上过了两点的时针,勉强挤出笑:“我去打热水回来。”
手还没碰到暖瓶,就见那邻床男生急忙摆手:“不用,不用麻烦了。”
他讪讪缩回,鼓了会气力说道:“刚才那些,是有人恶作剧,故意整我。”
三个男生顿了片刻,其中一个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这也真是的,谁会这么恶作剧啊?”
谁会这么恶作剧?本意是想替江钧打抱不平的话,却更多透露出的是置疑,和防备。
当天晚上,邻床那男生被记过旷宿。第二天无精打采上完课,江钧在图书馆一直呆到闭馆时间,回到宿舍发现只有一个舍友正满脸局促不安,见他回来更是明显厌恶,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宿舍查勤的人莫名其妙:“现在这学生都怎么了?”
江钧坐在自己床上,凄然笑笑,他知道原因,甚至有些替三个舍友被记过感到负疚。
第三天回去,宿舍门紧锁,其他房门里都传出热闹嬉笑声,只有江钧关了门一室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