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委婉地放下了幔帐之时,李礼已然是优雅地坐到了烛光璀璨的餐厅之中,他一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东瀛风味的美食,一边问道:"付久,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又一个人看恐怖电影了?"
"啊?怎么了?"
"下午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很恐怖的声音,你到底又在看什么片子?不会又是《咒怨》、《午夜凶铃》、《人皮客栈》什么的吧?"
"呵呵吓到少爷了么?下次我再看的时候,一定小一点声音。保证不吓到少爷。"
"那就好!"
付久立在桌旁欣赏过了李礼的朵颐之姿后,不由得便开始幻想起了李礼和精灵在一起的幻美画面,当他的思绪渐渐地漂游到了天外之时,他立时想到了又一件麻烦的事情:石英才家的那只精灵怎么办?他说那是李礼的精灵,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那只精灵带回来给李礼呢?
但是转念之间,付久却又心生了几分不舍,他兀自嘀咕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那么我可不可以把他收归己有呢?那样的美色,为什么一定要贡献给李礼呢?凭什么,仅仅因为他生来尊贵,天成富有便要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全都给他?老天爷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凭什么让他既拥有了财富、又拥有了才华?而同时他又兼具着美貌与智慧?如果连美丽的精灵也给了他,那么他是不是也太完美了?我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只精灵可以么?
付久一边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一边已然是把李礼送回到了卧房之中,他在收拾好了厨房中的器物之后,便情不自禁地拿着石英才的钥匙跑到了他的家中,他才进到了客厅之中,便看到了那一个几近昏厥的"精灵"。
付久急切地打开笼子,摸了摸精灵那干涸的嘴唇之后,立时便跑到厨房中拿出了一瓶纯净水来,他一边往精灵的口中灌着水,一边兀自祈求道:"不要死!一定不要死!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死!"
当1200l的纯净水被"精灵"一饮而尽之后,他那幻美的双目终于又一次睁开了!他在惊慌地挣扎了一下之后,终于是无力地软在了付久的怀里。
付久忙不迭地为精灵拿来了很多的食物之后,便开始慢慢地喂着他吃了下去。当精灵的脸色渐渐开始恢复了红晕之时,付久终于是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面对着付久这关切的笑容,楚檚却很想哭。虽然眼前这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比石英才要好上千万倍,但是他却再明白不过一个残酷的现实,眼前的这个人甚至比石英才更加贪恋自己的美色,这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获自由。而此时此刻的他却不过是毫无尊严的观赏品,没有自由的束翼之鸟。每当他想要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身体之时,付久则一定会把他的手远远地拨开。
楚檚红着一张脸呆坐在那冷冰冰的笼子里,大脑就似是被速冻了一样,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应该思考什么,应该如何去思考。他甚至连阻止别人那充满了觊觎的目光都做不到
萧寂的画坛
付久眼醉心迷地坐在楚檚的对面,痴痴地望着他那仿佛超脱于人类的惊人美貌,顷刻之间付久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只有精灵的周围才是彩色的,只有精灵的身体才是绚丽多彩的。
娇艳的红色仿若海棠盛开一般,点缀在精灵的两腿之间;润玉似的白色犹如菡萏初开一般,遍布了精灵的周身。天地之间的灵气好像全都被这样的身体所吸收了,日月的精华仿佛全都是为了滋养这样的精灵而存在。在这样超凡脱俗的尤物面前,保持理智似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李礼做不到,石英才也做不到,付久则更不可能做到。他在急不可耐地脱掉了自己的衣衫之后,便突地窜到了楚檚的身上,只要是碰触到他,就能感觉到一种全世界都在燃烧着的感觉。
精灵的挣扎是暴戾的,精灵的挣扎是徒劳的,精灵的挣扎是冶艳的,精灵的挣扎是凌乱的。
付久的双手在那写意的凌乱中疯狂地游走着;付久的双唇在那冶艳的玉肌上狂噬着。而他下半身的狂野则全都无情地释放在了精灵的菊穴之中。
偌大的鸟笼在铿锵有力地叫嚣着,狂风和暴雨在凌厉地呼啸着;而丛林包围中的别墅却是那样的安静,甚至静得足以让世界上最安逸的美神也心碎。
午夜的钟声开始呜咽了,晶莹得如有水晶一般的泪水开始在一张美丽的脸上决堤了。床边的窗子在微风中不停地张合着,但是远处的星空却是凄凉的,因为那一片冷色的星空失去了他们的主人,而整座茂密的森林也失去了它们的精灵。窗前的景色空了;丛林的深处空了,眼前的世界空了,李礼的心也空了!
他静静地掐着自己那没有了知觉的双腿,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痛觉。这双每天夜里都可以飞起来的腿,终于在今夜失去了奔跑的方向。没有了精灵,也就没有了双腿。李礼静静地侧视着窗外的景色,淡淡地忧思到: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我的精灵不再出现了?为什么我的精灵哭了?他为什么要哭?我不明白谁可以来告诉我为什么?谁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呜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他呜
萧凉的夜无声无息地逝去了,李礼的枕边被泪水沁透了,而被付久拥缠了一夜的楚檚也憔悴了。当付久留下了一天的食物离开之际,楚檚已然连再次爬起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任由着那些白色的、红色的液体不断地在他的身上凝结,直到那些液体牢牢地附着在他的身上,他不得不倦倦地睡去了。此时此刻,楚檚只觉得那满身的污浊仿佛变成了一件蔽体的衣服一般,在那样无力地保护着他那早已荡然无存的尊严。
天上的太阳还在安分守己地发着光散着热,林间的风还在徐徐地吹送着清凉与绿波。但是那理应由楚檚和李礼双双出席的画展却不再平静了,几乎所有书画类杂志的记者全都兀自猜测了起来:"听说李礼的精神彻底崩溃了!虽然他以前有看过心理医生,但是这一次好像即使是看心理医生也不能解决问题了!"
"是呀!听说他现在已经疯了。"
"李礼疯了不说,没有想到楚檚竟然也神秘失踪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家画廊可以联系到他,而且他也已经从各大画展中消失了!最遗憾的是,现在几乎连他的新作都不再出现了!难道说,这刚刚才活跃起来的画坛新风就要这样熄灭了么?"
"最近我们的这个圈子好像也寂静了很多。《笔墨风流》的记者石英才怎么也不出现了?"
"听说他辞职了!"
"他会辞职?我才不信呢!"
"就算你不信,他也真的辞职了!而且他连手机号都换了!现在也没有人可以联系到他了!"
当所有人都在怀着各自的揣测侃侃而谈之时,盛世为仁的金牌律师盛珟却不过是隐匿在人群之中倾听着各种各样的言论。画展结束了,盛珟的眉头却皱到了一处:"原来不光是我联系不到楚檚么?他怎么会人间蒸发呢?比起楚檚来,为什么石英才也消失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现在我虽然完成了楚檚的委托,但是却没有地方去找他收费了。看来我先要找到他的人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