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古里古怪地朝我笑了笑,“他们明年以后会好?你有先见之明?”
我拿着啤酒的手抖了一下:“当然了,我——”
我看过2006和2007赛季的比赛,我发誓!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电视机,那里面解说员歇斯底里的声音正在咆哮,我想从中间抓住一点儿关于时间的讯息,但是那笨蛋只是在拼命地煽动球迷对球队的狂热贬斥或者追捧。终于,我从比赛的间歇广告里看到了一些赛况预告,那上面的时间是“2005年”。
我的手开始持续发抖,为了掩饰我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喝完了那罐儿啤酒,然后我起身向乔告别。
“嘿,慌什么?”他对我说,“看完了再走吧,虽然那些家伙们一团糟,好歹是我们的主场!”
“再说吧,乔。”我克制住心中的慌乱,把发抖的手揣进口袋里,“我和索菲还有点儿事儿……”
“好吧!”他失望地耸耸肩。我们又碰了碰拳头,互相拥抱。我走出客厅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说:“乔,关于洛克伍德的事儿,你还记得什么吗?”
“谁?”他侧过头,好像没有挺清楚我的话,“我认识吗?”
“哦,没事。”我不再多言,急匆匆地和伊莎贝拉告别,拉着索菲出了房子。
当我们穿过街道回到车上的时候,索菲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我,“被吓坏了吧,马修,其实我也是!我记得乔是被撞死的……天呐,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或许会坚定地认为把这事儿告诉我的都是疯子!马修……对不起,我早该相信你的!”
她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我们俩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
我等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向索菲问道:“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索菲看了看手表:“一点三十六分。”
“我是说,年月日。”
她困惑地看着我,但还是如实回答:“2008年6月27日。”
我常常地舒了口气,瘫倒在座椅上。谢天谢地,我的记忆还是和她一样,我们俩没有被搅乱。
“怎么了,马修?”
我转头看着索菲:“刚才我在乔的客厅里和他看职棒大联盟的比赛。那是科罗拉多洛基队2005赛季的比赛……”
索菲的脸上有些苍白,她笑了笑:“或许乔录下来的……他是个铁杆球迷……”
“他不知道2006和2007赛季洛基队打得比以前好很多,完全不知道,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索菲松开我的手,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她的目光有些呆滞,还在消化我告诉她的事实。过了好一会儿,她咽了口唾沫,低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不记得那些比赛,一种可能是记忆混乱……”
“索菲,听我说,我发现乔看的比赛不对劲时,我仔细地看了电视和周围的家具,没有录像机的痕迹。”我盯着她的眼睛,放慢了语速,“你知道这是第二种可能,他生活在2005年……他的生活时间和我们是错位的。”
我的话好像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索菲把指甲送到嘴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我没有停下来,又接着说:“你可以反驳我,亲爱的,我也只是异想天开地猜测,也许我们还需要证实?”
她转头注视着我,眼睛里有些恐惧,但是她仍然敏锐地洞察了我的意思:“你想去沃伦太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