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陶一身臭菜和蛋壳,头发沾满了泥,额角被石头砸伤,他抱着脑袋蹲在角落,不想被樊令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
可是一连两次为难之际,他想到的人却都是眼前这个人。
樊令出现了,他却怕被看到此时的模样。
樊令默不作声的走过去,一把抓着卫陶的手臂将人背起,丝毫不介意卫陶身上的脏东西。
他背着卫陶走出巷子,外面看戏的人早已找地方躲起来。
樊令背着卫陶回百里峰,一路上所有看见樊令眼神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再出声喊巫师二字。
卫陶趴在樊令背上,眼里泛起水光。
这一刻的感觉无法形容。
世人将他看成巫师欺负他讨厌他,到头来依旧只有樊令不把他看成巫师还护着他。
樊令一路上没有说话,没有责怪卫陶乱跑,没有训他半句,就背着他一步步走回百里峰。
进入百里峰后樊令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话。
“圣血之脉,福泽天下,运及苍生,古族之人不争名逐利,一心提升炼术,不作恶,他们理应受福泽,得恩运,
古族外的人,有分两类,一种是追名逐利,利欲熏心,贪婪,残暴,愚昧,善妒,另一种是善良之人,
善良之人可施恩运福泽,罪恶之人则不该得。
为善者不可欺,为恶者则不该留情。
否则助长罪恶风气,只会让为善者遭受更多欺压。
以后面对非善类,该出手时就出手,古族有规,除恶亦可
增福泽掌乾坤。”
这段话,一字一句的渗入卫陶的脑海,他深深的铭记。
他太在意自己积累的福泽减少,怕伤了人以后不能掌乾坤,才不敢还手。
樊令的话让他彻底清醒,他还在古族时不知道还有恶这一类人,流落在外才知道还有一种跟古族相反的人,他们坏事做尽,满脑子的坏想法,行事歹毒。
他曾不甘,不甘为这样的人施福泽,可是古规如此,他不得不遵守规定。
直到现在他才在迷茫中找到了前行的道路。
这几年的磨难让他分清了善恶,他的福泽恩运也应该分开行施。
卫陶轻轻的用额头磕了几下樊令的肩膀表示知道。
回到百里峰,樊令进帐篷里拿了一个包袱然后将卫陶背去水潭。
卫陶在水潭里洗掉身上的东西,起来时,那天丢失的衣服平整的放在岸边。
卫陶恍然间想起了斗篷,急忙告知,“殿下,我刚刚在乌烟镇看见大姐姐,殿下快去,应该还没走远。”
樊令在岸边坐着,没有当日那种焦急,“见到就见到,洗好了就上来,水潭的水很冷。”
卫陶小小声的哦了一声,有点摸不透樊令的心思,昨天明明还那么着急,现在却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卫陶清洗干净后就上岸,穿回那件青白色的一副,又是一副眉清目秀的俊俏模样。
樊令一边给卫陶的额头上药,一边叮嘱卫陶要护好自己的额头,“以后能还手就
还手,伤了那些恶人不会损你的福泽反而会增加,别忘了你们还有个除恶的古规,任何情况都不能让你别人动你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