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应试和功课,当下两位新房客赶紧低头专心用饭。
窗外月色朦胧,树木迎风萧聊。
陈向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骆子路还是没有回来。
突然觉得床铺竟会如此的冰冷。
些微传来的声响都会让他以为是骆子路正踏着月色归来,随时推门而进。
那隐约飘来的丝竹声萧,幻想着画楼秀幕,两岸红灯辉耀。
那些柳腰绕,红颜笑,媚眼抛,歌声娇。
他会在处何?
他是否找到新的依恋?
陈向东猛然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会想到新的呢?那么旧的依恋又是什么?自己是否还是将他跟付明光混为一谈?无论是付明光还是骆子路,都让他感到困惑。
是的,困惑!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心里对于付明光还是骆子路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情感?
就象晚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象是这个房子主人,而事实上,他只是比那两个新来的书生早几日来的房客而已啊。
困惑啊…
天微微亮之时,陈向东便起身了。
事实上,他心有所扰,整夜半梦半醒,不得安眠。
他拿了唐三送来的香烛便到户外。
突然间,他目瞪口呆,难以致信。
所有的桃枝都被无情的折去,只剩下点缀着绿叶的枝桠。
仿佛只有地上残留的些许桃瓣才能证明它们曾经开得那么灿烂。
是谁?
究竟是谁,会这样的无情,这样无耻?
骆子路?
会是他么?不会的,他昨夜都不在。
这到底是怎么了?
感觉一切都将破灭。
骆子路回来之时,神色平淡,昨夜的狂怒仿佛只是一阵狂风,肆虐而过,便既消散了。
他见到站在户外桃树旁的陈向东不由的一愣。
刚想要开口让他进屋披一件衣服再出来,但是见到陈向东微红的鼻尖和眼角,不由的声音又高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整天哭哭啼啼,你窝囊不窝囊啊?”
陈向东一时间怔住了,转头望着断墙豁口处的骆子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绝不会是付明光,绝不会是。
因为付明光不会对他发怒,出口骂他,甚至每一个动作眼神都是那样的温柔。
可是有一时间,他还是会混乱,在睡眼惺忪子之时,在不经意之间,他总是把他当成付明光。那个可以任他发脾气可以全心全意依赖的男人。
如果付明光看到他眼睛微红,便会辗转询问因由,近而轻声安慰温柔呵护。可是这个骆子路,他甚至不问他为什么会难过,难道他没看到门外的桃花一夜间全都陨灭了么?
“桃花……全都……”声音不由的又哽咽起来,感觉如此的无助,也话语也说的肢离破碎。
“什么?”骆子路神色紧张起来,深怕陈向东看出什么。
“那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