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来知道大人不过在逞强,但是知道再劝也无益,无奈只得吩咐下去。
救人如救火,那些轿夫个顶个的壮,抬着轿子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没多久便已到了王府。
付明光身份尊贵,王府中人自然极力奉承,日升王爷亲自出来接迎,倒是给足了面子。
“王爷抬爱,真是愧煞微臣了。前几日,王爷圣驾亲到鄙处,微臣竟自昏睡,失礼之至,今番特来请罪,还请王爷责罚。”说罢,付明光按住胸口,意欲下跪请罪。
“哎呀,郡马快快请起。你们快把郡马扶起来,都是自家人,毋须多礼啊。”
世人著称日升王爷仁厚德义兼备,名满京师也是不无道理的。
两人花厅坐下,待从备茶而出。
青纱拂起,亭台楼阁掩映在一片葱茏之中,绕过流觞曲水,落花飘遥。更有名花异草,委实华丽非凡,王府气派自是不同凡响。
但是付明光早年曾路过江宁也曾上门拜讫,更何况此时的他心急如焚,自是无心欣赏。可叹,名园随客到,幽恨无人知啊。
“王爷,近来可好?”
日升王爷笑道:“托了父皇的鸿福,久居这江南繁华之地,文人墨客如过江之鲫,陶冶性情,畅舒胸怀,说不出的畅意。人生至此,还有甚么不满意的么?!”
付明光但笑不语。的
“欣平郡主近来可好?几个孩子还那样调皮么?自上次正月新元一别之后,便未再会面,按百姓说起,本王这个堂兄,倒是怪想念他们的。”
付明光回道:“今年中秋王爷便可上京一聚,介时,几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没了分寸,又是尿蟒袍又是拨头发的,王爷可千万莫要见怪啊。”
日升王爷哈哈大笑,想起付明光的最小的那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当时他见那孩子长得聪明伶俐,一时间忘情便想抱抱。谁想孩子吓得大哭,将他的蟒袍尿湿了一大块。
“说起来欣平郡主真的是贤德之极,听说她平日绝不摆郡主的架子,在家相夫教子,皇亲贵族当中,极是难得。郡马爷,你可要好好的珍惜才是。一事归一事,男子汉大夫丈,有心爱之人也是常事,在外面养姬蓄妾又是何妨,但是切莫失了准衡,平白让人说闲话,在背后取笑我等王室中人。一碗水还是要端端平的。”
付明光点头称道:“王爷教训的极是。”
心里却道,今日过来难道是为了他的家务之事?王爷之心意在天下,岂会为这种儿女情长之事劳烦,真是奇怪。
日升王爷指着案上锦盒笑道:“药方上所写之物实为笑谈,那方子撕了也罢。王太医早已备好了药材,做了这几瓶的续命药丸。”
付明光心道,王太医倒象是天上神仙,会掐算?的
“等一下,我便吩咐王太医随郡马一同回去,让他随身待侯,直到陈向东全愈为止。”
“多谢王爷——”
“但是,有一件……”日升王爷将桌上的锦盒拿在手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乃道:“郡马,你和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亲如手足。”
“下臣不敢。”来了来了,其实他又何必,纵然没有此事发生,他付明光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本王的意思是,这件事就此为止,从今之后可否不再追究此事?”
付明光惊愕的望着日升王爷,一时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