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德奖,朝他挥了挥手。
李德奖了然,便吩咐小六上前。
封言道来到赵老伯面前,老老实实给他赔礼。
然后在小六和几名农户的带领下,朝一旁不远的村子走去。
毁坏的庄稼按价赔偿,封言道不敢再露出丝毫跋扈之色,乖巧地给农户们道了歉、赔了钱。
一刻钟后,封言道回到了房遗爱他们面前,低声道:“诸位,我已赔偿道歉了……”
程处亮又笑了:“你该不会以为赔了钱道了歉之后,这事就算了结了吧?”
封言道愈发惶恐:“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
房遗爱低声道:“这可是杜公的田地,你不仅踩踏了莱国公的田地,还打伤了他们的农户,同时还对菜国公出言不逊,你觉得这是赔点钱,道个歉就能过去的事吗?”
“我房家与杜家本就是故交,杜公刚病故不过四月,你就做出此等卑劣之事,若杜家知晓,你还有命吗?”
封言道不由毛骨悚然,房遗爱虽然面带微笑,但他的笑容冰冷且瘆人,仿佛暗藏一柄锋利的刀。
“你····你们为何会在此?难道就是在这等着我?”封言道低声问道。
程处亮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值得我们专程在这等你。我们随同德奖兄一同前来,顺便体会一下民间疾苦。”
“德奖兄?”封言道愣神道。
“没错,李德奖,代国公之子,你不会没听说过吧?”程处亮一脸傲娇的表情。
封言道不由浑身一颤,这李德奖的威名,他怎会没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
在长安城混的,但凡是个有头有脸的纨绔子弟,论起在长安的臭名,他们这些人在李德奖面前,那就是个弟弟。
听说最近这位臭名昭著的纨绔转了性,突然变得有本事了,还弄出了那个什么肤凝膏,名动整个长安。
“这么说····李德奖也···也在这?”封言道颤声道。
程处亮点了点头。
封言道彻底懵了,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吗?
老天可鉴,他真的只是带着朋友出来游玩狩猎的,丝毫没有想着要践踏田地,更没想着去冲撞这些隐藏大佬啊。
“那·····容在下向李德奖赔罪。”封言道颓然道。
“你向我赔罪做甚?这又不是我李家的田地。”
();() 李德奖悠哉悠哉地嘴里还叼着根枯草,走了过来。
封言道闻声转头看去,脸色灰白道:“李···李德奖!”
李德奖面带微笑,朝他点了点头。
“封言道是吧?”
封言道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不必向我赔罪,我也就是个路过的而已,听闻你也是出身宰相门第,你觉得今日之事,几句赔罪便可了结?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你想怎样?”
“按大唐律该如何?”李德奖沉声问道。
“按大唐律,诸占田过限者,一亩笞十,十亩加一等,过杖六十,二十亩加一等,罪止徒一年。”高履行脱口道。
李德奖嘴角一扬,看向封言道和那些早已是瑟瑟发抖的纨绔们。
“诋毁当朝勋贵,按大唐律该如何?”李德奖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问道。
“别说了!”封言道出声道:“直说吧,想怎样!”
李德奖呵呵一笑:“既然如此痛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不客气?什么不客气?”封言道此刻有些惊慌地看着李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