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拿起玻璃櫃檯上的塑膠袋,就在葉知秋以為他要離開雜貨鋪的時候,那人突然開口質問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買不起?!」
「???」
葉知秋心底緩緩打出個問號,面上卻不透露半分無語。
他好脾氣地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您誤會了。
「我誤會?」西裝男不屑冷笑,「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自己沒錢就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他仰起臉驕傲道:「我告訴你,爺和你不一樣,爺一天的工資能頂你一個月的收入。」
葉知秋用舌頭頂了頂臉頰肉,瘋子他見多了,這種人還不值得他生氣,他仍舊面帶著微笑,剛要敷衍幾句。
正在貨架旁理貨的柏羚人未到聲先至,他拎著滿滿一筐的纖維餅乾,連蹦帶跳地走過來,聲音清脆道:「真的嗎?」
他好似不懂這裡邊的彎彎繞繞,也聽不出西裝男的故意得瑟,他眨著那雙水汪汪的狗狗眼,無辜道:「既然買的起,那你怎麼不買呢?」
「不會?」柏羚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西裝男,他突然捂著嘴巴,像是發現了事情的真相般,恍然大悟道:「不會是假的吧!」
聞言,西裝男臉漲得通紅,被西裝包裹著的渾圓肚皮急促起伏著,他瞪著柏羚話都說不清楚,「你你…。你……。」
「我我…我……」柏羚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笑嘻嘻地學著西裝男說話,指著自己問道:「我怎麼了呀?」
葉知秋瞥了眼一口氣緩不過來好懸暈過去的西裝男,心道: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他怕西裝男暈倒在自家店裡,忙打圓場道:「買不買是人家的自由。」
「和有沒有錢沒有關係。」
「關鍵得看喜不喜歡。」
「對!你說得對!」西裝男氣喘口氣,恨不得拍手附和,此刻瞧著葉知秋的眼神宛若見到了親人。
「那你喜歡嗎?」柏羚問。
「我不喜歡!」西裝男找到藉口,斬釘截鐵地吼道。
柏羚聽覺比常人敏銳,被男人的聲音震得單手捂住耳朵,他撇撇嘴小聲抱怨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吼那麼大聲幹嘛?」
說完,他湊到男人跟前擋住男人的去路,完全不給男人鬆口氣的時間,追著問道:「是真的不喜歡嗎?還是……」
「啊!」
西裝男遇弱則強,遇強則弱。
他沒想到雜貨鋪的小店員竟然這麼瘋,他被柏羚問得瀕臨崩潰。
不情不願地付錢買了餅乾,隨後拎著黑色塑膠袋落荒而逃。
葉知秋憐憫地目送男人離開,而後他扭頭看向柏羚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葉知秋才措好詞開口問道:「你剛才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察覺到老闆的注視,柏羚笑著回望,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回道:「故意的。」
葉知秋動了動嘴唇,一時間有種孩子作妖的無奈。
他嘆了口氣,慈愛地拍了拍柏羚的肩膀:唉,員工培訓尚未成功,看來今晚他仍需繼續努力!
「不過,」柏羚歪著腦袋,好奇道:「不喜歡他還買,他是真的不喜歡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