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锦自觉丢脸,干脆闭上了眼睛,哑声问:“夷人不是还没败吗,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你的话到嘴边,又被萧韫生生压了下去,他眸色一暗,不动声色换了句话哄人:“回来接你。”
“夷人大势已定,兵败是必然,战场已不是当初刀剑无眼的样子,你愿意去吗?”
有过上一次受骗的经历,段书锦这次虽心有触动,却不再把这话当真。
他笑了笑,正想把话转开,萧韫却霎时抬手捂住他嘴巴。
“这次不是骗你的。”萧韫看着人眼眸,神色认真。
见段书锦态度始终没有软化,他翻身下床拽来了在路上就开始准备的包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面拿。
“鹿皮和狐皮叠的坐垫,毛软而舒适,不会让你再磨破腿。”
“这是祁山附近巫医开的伤药,上药不疼,结痂极快,你就算受伤,我也不会太心疼。”
“还有路上寻的干粮,存放时间久,口味好,你可以不用皱着眉吃它们。”
……
萧韫如数家珍,献宝一样把包袱里每件东西说给段书锦听。
段书锦起初还算冷静,听到后面忍不住红了脸,急切地把萧韫压在床榻上,紧声追问:“你……真是回来接我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战场了?”
“真的。”
萧韫勾唇笑着,没忍住诱惑,伸手按住他后颈,接了个绵长的吻。
“休整一天,我们就走。”
说出这话的萧韫决计想不到,第二天他们就走不了了。
等他和段书锦双双休息好,段书锦又恢复了初到军营却敢指使他的嚣张态度,自己坐在床榻上,却吩咐他去收拾东西。
萧韫夫纲不振,也没有重振夫纲的打算,乖乖下了床,听着段书锦的吩咐,任劳任怨收拾东西。
正当他想掀开帘子,把收拾出来的包袱挂到马脖子上去,留守驻扎地的将士匆匆跑来禀告:“主将,洛京来人了!”
洛京,燕朝都城。
萧韫领兵出来时,国君景德象征般粮五百担,批甲一万,剩下的便以国库亏空为由,推脱日后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