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不留神激动的章年,在商场血拼了一回。
“都是给我侄女儿的。”章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四合院。
章漾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当看到章年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时,章漾眨了眨眼睛,“章年,你说这都是买给谁的?”
章漾看着面前十几个大大的购物袋,整个人懵了一瞬间。
章年将自己买的可可爱爱的小衣服拿了出来,乐滋滋地道:“我侄女儿啊!”
章漾沉默了片刻,虽然她也知道小孩子最开始的几个月,东西可以不分男女,但是现在看着章年一件件拿出来的小衣服,全都是浅粉色和鹅黄色,她顿了顿试探着开口:“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章年朝着外拿衣服的手都没有停一下,“姑娘可爱,臭小子有什么好?必须是姑娘!”
作为准父母的季行止和章漾,齐刷刷沉默了。
这,一家人的想法,似乎不谋而合了。
必须得是可爱的闺女!
等到年底时,首都的漾就发动了。
在孩子出生之前,全家都期待着妹妹的到来。就连妹妹的名字,都取了十来个,乳名都排到了另一张纸上。
一水儿的姑娘名字,半个字也没给剩余百分之五十可能的儿子。
大约是全家人对妹妹的期待过于厚重,以至于季书礼小朋友很给面子地以最受期待的妹妹的姿态,降临于世。
章漾看了孩子一眼,小声吐槽了一句“好丑”后,就倒头睡了过去。虽说在孕期,季行止每天晚上都会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活动活动,希望她能在生产的时候顺利一点。但真到了这一天,章漾还是觉得太累了,也太痛了。好不容易把肚子里揣了十个月的小包袱“卸货”,她很快一歪头,就睡着了。
在章漾的产房外面,乌泱泱坐了不少人。章师长,章年,还有季参谋一家都来了。在章漾被转入病房后,季行止穿着无菌服,守在她床前,看着额头上被汗湿的头发的妻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塞满,有些胀鼓鼓的。
当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掉在手背上时,季行止像是才反应过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居然哭了。
季行止这一刻心情很复杂,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着这样头顶着大汗,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太正常的红晕的章漾,哭了。
但这也只是短暂的失态,很快季行止就恢复了正常,他拉着章漾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
孕后期章漾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样子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半夜的时候章漾会因为小腿抽筋被痛醒,她本来就娇气得不行,在那时候,又睡不好,身上又不舒服,就嘤嘤地哭。季行止几乎是在她一动的时候,就醒来,听着耳边章漾压低不想吵醒自己的哭声,他心头就像是被人狠狠抓了几把一样。
季行止很快就从床上起来,给她揉捏着小腿。
章漾那时候就抽抽噎噎道自己不是故意想哭,但就是痛得忍不住,觉得不舒服,又絮絮叨叨说什么对不起他,又把他吵醒了之类的话。
季行止越听心里越是难受,他凑到床头,就亲章漾的唇,见她还说,就再亲,一直亲,直到亲得章漾不再说话,就只剩下小声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