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有衙役来府禀报,但昨日云槿姝和严捕头一行受伤衙役捕快回来西巷府,守府门的民壮言之堂子哥离开西巷府这一事儿,纵马横穿东街巷惊起不少摊位,险些人仰马翻。
一回府里头,云槿姝又让茴香打探证实,果有其事,堂子哥带着赌堂好些打手离开西巷府,马蹄飞奔带起官道淤泥四溅,直奔云河县方向。
“茴香,你去一趟衙门里瞧瞧看,看看相公他们是不是也都回来了。”
自己脚底还敷着药膏,难下榻亲自去,云槿姝再使唤茴香跑一趟去。
“砰……”
“砰……”
“砰……”
茴香跑去知府衙门尚未曾有回来府,耳畔先传来如此大作,击鼓鸣冤。
鼓声之厚重,隔着半条街的云府听着极其清楚。
如此敏感时刻,刚有马车回去王宅,王员外吐血昏厥也就两个时辰左右,衙门前鸣冤鼓被击响,响声之大,听之入耳,只觉如雷鸣滚滚。
一刹,云槿姝和云夫人看向彼此,皆沉凝眉眼。
何人击鼓鸣冤?
心头刚升起一股不安,茴香喘着息儿跑回来。
“夫……夫人……女郎……王家……王家小娘子死了,王家人抬了王家小娘子尸体到衙门,说王小娘子是被女郎杀害。”
衙门到云府只半条街路程,茴香跑的满面通红,额间细小颗粒汗珠渗出,跑进云槿姝厢房,一口水来不及喝着焦急出口,都带出哭腔来。
她刚到衙门外,吐血昏厥的王员外醒着过来,被下人搀扶着来衙门前,王怡柔的尸身被木板抬着前来,后头跟来好多百姓,已把正街堵塞,到衙门前,赌堂里崽子敲响鸣冤鼓,王管家哭喊着他们家小娘子冤,要知府老爷给他们一个公道来。
有赌堂堂子哥亲眼瞧着,她家小娘子是被知府女郎所做花灯给杀死,身上还披着知府女郎中秋那夜披的花灯娘子霞帔,堂子哥要把他家小娘子尸身带回,衙门官差竟将刀架小娘子尸身脖颈上,这还有天理。
他家小娘子向来心善,唯一得罪过之人唯知府家女郎,而今他家小娘子惨死林间里,凶器乃知府女郎制作花灯,知府老爷若不能给他们王家公道,哪怕是去挨那五十大板,滚那滚钉床,他们也要上京告御状。
();() “王怡柔死了,姑娘我杀的?”
含情目内没有怔愣惊恐,亦无对无辜之人惨死的悲悯神色,唯有无尽深色,整个圆润脸蛋沉压压着下来,拉长她一张圆脸蛋,两苹果肌都拉长,整个嘴角下垂,显着极凶。
心里头,万千思绪一刹那蹦出脑子里来。
杀了王怡柔嫁祸她身上,王家人逼到衙门前,喊来满大街百姓围观,这分明是要置阿爹于死地,是有人在针对算计阿爹?拿她对付阿爹吗?
“阿娘,我要去衙门。”
坐着床榻上的云槿姝脚底一点不觉疼的就下来榻。
脚踩床前踏板,眉间蹙拧,云槿姝却愣是没叫唤半声,真就觉着她是一点也不疼着,比起王家人都逼到了衙门,她这点疼根本算不得什么。
“柔娘……”
“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