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诚意居然没有等到路怡,问路怡踪迹,同事还诧异他怎么会不知道?路怡请2天假回家了,据说是因为要登记结婚,回家取什么东西的。说是请2天,周四、五,但加了个周末,实际上4天路怡才会上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关诚意知道和路怡的帐不是俩人扭打在一起比拼角力可以解决的,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路怡毫无顾忌地撕破廉耻,也不清楚杨主任的不作为。关诚意知道他虚荣,路怡与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不太爱说起女朋友,这就证明他之前没有这么早结婚的意图。这个婚和自己有关?女朋友帮他做了缺德事而促成或者逼迫他结婚?
关诚意打算周五再去找一次杨主任探探口风,遗憾的是杨主任说有事情,下周再看看哪天有时间。不想继续等下去,他甚至干脆直接挑明可以查看录像,杨主任那边先静默,之后传来恍然大悟声:“对啊,我怎么把这忘了!周一我就去拿”。太匪夷所思了,他和子木想来想去的,仅仅是主任都忘记这功能。
周日晚上,房东给诚意打电话说儿子要结婚,因此收回房子。虽然又要麻烦去找房,虽然房子没有到期,关诚意记得房东阿姨的好,那时候关诚意毫不客气和阿姨砍价,拿才毕业,刚刚工作为藉口,阿姨很爽快就松口。所以他还是先祝贺房东阿姨,答应月末就搬。出乎意料,阿姨坚持明天就收房子,关诚意的体谅没有得到感谢,还换来得寸进尺。不高兴的他立即拿出租房合同维护自己权益,一听合同,房东阿姨被点了火药一样炸开:“你别以为拿着合同就有理,自己不检点,我们把你赶出去都行。”
“你说什么?”
“范阿姨她们都要求我收回房子不租你,你得了那些脏病,楼里那些小孩子们传染了怎么办?咱这楼上楼下,哪家不带孙子孙女,你年纪青青的,不自爱还怪别人。”
关诚意气得说不上话,房东阿姨还强调:“我和你说清楚,明天晚上我就来收房子。”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坐下来,必须坐下来。血气上涌,对着墙狠狠砸过去。手上的疼痛才让他平静下来。没有收拾打包,路怡的下贱招数,他不信路怡明天还可以蹦跶。
关诚意让自己精神抖擞地出现,即使上一周同事们不明显地避着“淋病”患者,他相信今天路怡的丑陋必将被拆穿,清白也将回归。上班的铃声响了,路怡没有出现,恰好杨主任也没有到呢。例会结束,大伙才各自就位柜台,关诚意就见范总(财务老总)进来了。因为他属于关诚意对公柜台里的大客户,经常在月末季末帮助他们完成揽储,关诚意出于感谢每次都很客气。才要打招呼,人却拐弯不见了,只可能去见老板了。上周的月末他才转进1000万来帮助他们完成日金量指标,周四已经转走,照理今天没有大额度业务需要找老板。
对面的复核员兰晓一转眼就不见了,关诚意只好让顾客稍等,大约去了卫生间。10分钟兰晓才回来,关诚意急忙让她动作快点,顾客这是一大早来人少才没有抱怨。
内线响,领导叫他。关诚意真是抱着见鬼的心又跑领导办公室。范总在,由于接触多次他自然打招呼,范总冷淡的点头和他错身出去。
“你怎么工作的?就记得潇洒了?”领导很想要脸和包公一样颜色吧,声音都带着怒火:“范总的钱,你为什么不给他入账!你知道他来做什么?不但投诉还要转户!!!”
“转户?”关诚意吓一跳,马上意识到是什么钱:“范总的钱每次都是即时到账的,这次也是,上周四就做了。”
“你做哪去了,做你账户里了?你做了,他的支票怎么跳票的?”
“主任,范总是咱们大客户,我真的很谨慎,每次都记得第一个给他即时到账……”
“到你妈个逼到,”主任怒火中烧,老板台的桌子掀不动,笔在桌子上拍得啪啪作响:“兰晓刚刚在这查了他的账户,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主任的疯狂是可以理解的,他不是开发区支行的头,这里一个可以进1000万的大客户丢了,等于他个人丢了几十万营销奖不说,还会影响他进一步发展。
关诚意逼住自己的眼泪不落:“主任,我去查,马上给您交代。”
其实很快,只要进系统输入账号,一分钟就出来结果了,骇人的结果,钱不在!关诚意疯了一样抱出对账单,找到范总的,确实处理了这笔业务。要抽出来去找主任,给施林皓抽诊断书的一幕闪现,他仔细看一沓单子,继而愤然抬头。
对面的兰晓偷偷摸摸的眼神让他抓了个正着,那是一对心虚的眼睛。
“我们去见主任!”
兰晓摇头,关诚意大步跨过去就抓她胳膊,兰晓尖叫着躲开:“你别碰我。”
“你自己去,还是我抓你去!”此时此刻,关诚意再没有好脾气。
到了主任办公室,后塞在一沓单子里顺序不对的范总那张说明了一切。兰晓哭诉,如果不是关诚意有性病,手指又破了流血,她也不会心里膈应去找手套而落了一单复核。她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向关诚意。
关诚意真想抽她大耳光,他只是因为复印纸的锋利边缘划破手指头一点点,她他妈的以为自己是白莲花,碰一下就怀孕啊。
主任不管谁有理没有理,他只管自己的经济和仕途。按惯例月末的指标1000万一天他们是付给范总5万的,现在范总要求双倍赔偿兼转户。主任说得清楚:赔偿的十万不但他们俩分担,而且别怪主任无情,按银行规定他必须上报上级分行。
乌霾蔽日
听到老板的决定,兰晓的抽泣立即转为惊慌地痛哭、检讨和乞求。关诚意也知道上报给上级,意味着他至少会被开除解聘,心里不慌乱是不可能的,他竭力和老板争取,承担自己的赔款,并且承诺一定会说服范总原谅他们的失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刺耳的电话响起,因为不是手机,俩个人没有被主任赶出去。旁听着对话,关诚意冷冷瞪着兰晓,动作真是快,求情的已经到了,而且贱女人的后援还是在拿性病做由头试图减轻责任。
来电者只能和老板说得上话,却不足矣压制他,主任也就是买个面子。对着俩杵着的闯祸者,他自认慈悲为怀:“你们如果可以留住范总,这件事就内部处理不上报,如果范总走了,你们也走人,找谁都没有用!”
能不能留下人没有把握,可必须要死马作活马医求得一线生机,关诚意立即感谢老板。
“小关,你的病弄得人心惶惶,你去医院做检查了吗?”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化验单。”关诚意说出医院夹带的失误,果然老板嗯的反应是持有保留意见:“最好再检查一次。这几天你先放假,该看病看病,该找范总找范总。”
关诚意被噎得难受,这是变相的停职,而兰晓却保住了上班的权利。认得清形势的他,面对不公唯有压制自己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