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会超常地发挥人的敏锐程度,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我在毫厘的片刻一个闪身,一颗子弹擦过我的手臂,划出一道不小的口子,但不要紧。
空旷的海边,除了海岸的声音,听不到别的什么,脑海中飞速转着,是谁?
我明敌暗的深夜,我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想来也是,过去敌明我暗的世界,有什么好怕?突然,又一次想笑。
我想,也许,今天是我笑得最多的时候了吧,从我有记忆以来。
如果今天,我将死去,会有人记得么?
甘蓝,应该会记得吧,毕竟他是曾经照顾了我好几年的人,毕竟他是我记忆的开端。不过,呵呵,我好像并不是他记忆的啊,又怎么奢求他不会忘记我曾存在过?但是,是我,帮助他一起打造了今天的地位啊,嗯会不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天,他要除掉我?对啊,他说有"影"跟着我的。算了,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证据啊。在死去的前一刻,多拥有一个爱你的,或者说你认为知己的人,会多幸福一点吧。
完全劣势的夜晚,我在空旷的海岸,yy刚刚被我上了的美男,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想,那笑声,一定有点淫荡,我仿佛看到远处海面,有海鸥脸红了。
手臂上并没有太重的伤,血一会就止住了,但头却渐渐昏沉,就想酒精中毒的症状,但比那似乎要轻许多。没有人继续发出"咔嚓"的声音,我就这样往回走,但路途显然变得遥远很多。
我走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自己环游了世界回到证明地球是圆的,因为,走了如此之久,但我仍旧在一片沙滩上,虽然有海浪的声音,但仿佛是沙漠,而海洋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血已经停止流淌,腿脚好酸,真不知是因为放血,还是因为前半夜的"运动",我的气力正在流失。虽然明知秃鹫正在空中盘旋,等待我的倒下,好把我当腐肉一样吞食,但还是无法克制的栽倒下去。
清醒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对自己说:是不是子弹里有麻醉剂?
"老大不去了么那个会议?"黑穆提醒道。
"不去了。"
"可是,这次会议也许很重要,这个人下属们会照顾好的。"他强调。
"不想去了。"我似乎有些任性,没关系,我一向凭感觉做事,在别人眼里,从来都是个运气好到暴的任性的家伙吧。
正在走神,"请病人家属来一下。"一个满头大汗的白衣护士喊道。
"血型?"
"b型。"
"来做一下化验。""同型号不就可以输么?""这种比较特殊情况。"
"好了,可以了,血样符合,病人需要输血,请来这边。"
跟着那个看起来很可爱调皮实则干练严谨的女护士忙活,伸出手,突然觉得像待剁的猪蹄,有点想笑。
天哪,我亲亲可爱的血就这么离我而去,我看得都心疼。
"老大,他醒了。"黑穆没感情地阐述。
"真的!!小粽子醒了?"我从另一张病床上忽地窜起来,奔到这边。"嘿嘿,醒了,感觉如何?"
那个身上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人儿极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极美的眼,微微上翘的眼梢透露出迷惑的信息。
"你出了车祸,受伤了。"我听到自己轻轻地说,好似害怕吵醒了神明。
我似乎看到了他的一点了然的神色,但似乎他知道的事情仍旧缺少了一些重要的片断。我以为他是倦了,想睡了,便一厢情愿的唱起小时候母亲在耳边唱过的催眠曲,我的声音并不像母亲的那样轻柔,但很安慰,也许他真的困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可以把这自动归功于我的催眠曲的功效。
渐渐的,小粽子正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