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应允,二人迅速拉近距离。顾君初剑如虹,挥舞间寒光化作雪瓣,轻灵飘突;又如奔雷迅霆,电光火石。莫名只有双掌,然身姿灵巧,刚柔并济。推打勾拍一沾即走,看似一支舞蹈,引带敌人随之游走。
湖面上落下一行涟漪,一圈圈化开后了无痕迹。
剑与掌,顾君初与莫名,各出奇招,撩得一面如镜碧湖水花四溅,两个人自头顶到脚趾,无一处干爽。五十招走过后,莫名终于不敌,脱力后沉入湖内。
是冰冷的湖水,但经过刚才的打斗,莫名反而喜欢这种为湖水所包围的感觉,放任自己下沉,隐隐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片片银光,很美。
眼角瞄到一抹银光下沉,他伸手一接,正巧握住剑柄,那分明就是顾君初的剑。莫名皱眉,这剑是顾君初的武器,怎地能够随意丢弃,仰首看见顾君初正从上方游来,他反手将剑柄送上。然顾君初握的却是他的手腕,重重一拽,便把他往上带。
二人往上游,不消一刻便破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莫名抹掉脸上水液,再把剑送到顾君初面前:“给。”
这一次他依旧不拿剑,反而扶着莫名施劲,二人如陀螺般旋转上升,他在空中几个踢踏,二人便跃过湖面,再次落在楼台上。湖水迅速晕染地面,风袭来,是渗体的寒意。
顾君初这才将剑入鞘:“你是故意的。”
莫名挑眉,听着这略带责备的叙述,不否认。
“水底的感觉不错,想不到这片湖泊竟然这么深,我也很久未曾下水,今次算是尽兴了。”
顾君初瞪着莫名,然后者只是笑得没心没肺。莫名怎么不知道他的担忧,不过不点明罢了,对顾君初任性是他的习惯。
“我已经过了二十招,这回听我的。”莫名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申明。
顾君初也没有反对,莫名一向只与他过二十招,既然此次竟然如此卖力,那就是心意坚定。他知道这人一旦坚持,再强硬的手段,也只不过是得多加把劲去处理的事情。既然如此,何必为难。
随手也脱下湿嗒嗒的衣服,心中一个想法就脱口:“解决了这事,就到洛山的温泉去吧。那里的水才能让你尽兴。”
才披上干爽衣服,听见这一说法,莫名一愣,手上系带动作变得笨拙。顾君初已经把衣服穿好,回头却见莫名依旧在与几根带子纠缠,不禁扬眉轻笑。
“怎么?习惯被侍候了?忘记怎么穿衣服?”
笑语着,走近他便为他系带。打莫名手上夺过那两根带子,碰到那双手,顾君初可以感觉到那指尖上的冰冷,一点一点,尤其清晰。
“我……会安全回来,没问题。”莫名低声说。
顾君初抿抿唇,在系好衣带以后就拿起布巾为他拭干湿发,应:“计划失败也没关系,你只要保证不受伤就好,我会处理。”
莫名突然推开他,接手了布巾,自顾自地擦头发:“自尊自大,看看自己的肩膀吧。”
顾君初侧首,看见自己湿了一片的肩膀,这衣服又得换了。他捏捏自己的湿发,无奈地叹口气,再次更衣。
莫名坐在床榻上擦拭着湿发,双眼始终不离顾君初,看着他更换衣服。打顾君初十八岁开始就一直稳坐洛山第一的位置,他对于自身武艺的要求极高,每天都制定练习时间,偶尔也仗剑走一回江湖,跟几名好手切磋,武艺是一年一年的精湛,而身段也保持着精瘦结实。麦色肌肤透着阳光气息,肌理分明,线条优美,无论是手臂,肩膀,背线,甚至腰身,至下面……嗯,很不错。
顾君初突觉一阵寒意袭来,攥眉回首,却见莫名正审视自己,仿佛在品评?他微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