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工以扣,莫名看着那张透着死气的病容,笑意爬上了脸:“易容?你由始至终就在骗我。”
“我……”莫惑发现自己不能辩解,莫名曾经询问过他,曾经很认真地与他确认中毒之事,但他的确在骗莫名,无论任何动机,骗即是骗。
“不解释吗?”莫名扔掉绢巾,迫视莫惑:“到现在还要隐瞒?你究竟怎么想?你是不是准备带着秘密躺进棺材去。然后让我死命寻找你中毒的原因?”
“不……”
“那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二师兄,说不定你过几天就死去,我们还不知道原因。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莫名怒极反笑:“你究竟还是把我当外人了。对,毕竟我们并非亲兄弟,而且害得你沦落狱中受苦。”
尖酸的话语非莫名本意,但他忍不住要怨。莫惑总是收藏心事,愿意默默承受,但这并非莫名所要。比起一个处处以保护之名独自受苦的保护者,他宁愿要一个能分享心事的好哥哥,要一个能共患难的好兄弟。
“不是!”莫惑急了,猛地起身,结果又摔回去了,差点再次昏过去。
嫣鸠插话:“有话就说清楚吧,再折腾,这人真的要归西了。”
莫名恼怒未消,但见莫惑虚弱,当下像泄了气的皮球。他主动坐落床边,把手递进莫惑掌中,自己则一掌抚额,靠着床柱,努力控制情绪。
莫惑握着莫名的手掌,这下才稍稍安心,看着被手掌覆去半脸的莫名,他妥协了,坦白了。
“服毒并非我所愿,但当时无路可退……”
“是女王?”莫名只能想到这位母亲:“是在上一回进宫么?”
“嗯。”莫惑应了一声,长叹:“‘暮颜’无解药,既然如此何必让你操心?于是服毒以后我决定隐瞒,陛下……应该是疼爱你的,她似乎在千方百计地保全你。”
“哼。”莫名冷笑:“我不稀罕。”
这样的母亲,莫名已经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弑杀?大逆不道,天理难容,而且他也下不了手……他懦弱。放任?独行独断,滥伤无辜,女王的爱太霸道,非他所需。惹不过,只有躲了,然而却又不好躲。
莫惑此时想到女王的暗示,潜意识地还是避重就轻了。
“莫伤心,也不要跟女王作对。你的计划……韬光养晦,大事方成。”
覆额的手成拳挥落,却在半路被拦,莫名抬首便见顾君初正拿责备的目光瞪他。于是攥紧的拳头放松了……
所谓关心则乱,而乱作一团的此间,嫣鸠最冷静……因为他最难代入他们的情感中。至于他,只有莫名的伤心让他感到心中不舒爽,其他人的生死都于他无关。他总注意着另一个同样冷静的人,那人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嫣鸠一再察看以后,确定那是莫名使坏的时候常有的……暗爽?
一双凤目眯起,嫣鸠唇上现了笑纹,眼底却冷冽:“这位肖公子是吧?现在有什么值得你高兴?是否能把趣事与我分享?”
此时菜刀回首看向嫣鸠,他刚才也一直注视着二师兄,他也注意到二师兄在打坏主意,却不想还有别人能注意到。
被嫣鸠这一搅和,一群精明的人终于注意到肖云蛟,而后一双又一双带着探索的眼睛就瞄他身上去。
“平常药石无治,毒圣自然有方。”他说。
……
毒圣是谁?自从那个百来岁的人瑞去掉以后,就剩眼前这位了。
莫名眯起眼睛,顾君初淡漠睨视。
“那你究竟是能救他?”念在他有用,莫名喝是恨极,也没有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