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操没答,放下茶杯,徐徐地起了身。
李贡亦然,立马到了郭操身前,弯身为他抚平衣裳。
郭操平平淡淡地只一句话。
“司马一位,要半年后方可。”
言罢,抬步出了门去。
李贡于人身后,赶紧跟之上去,赔笑相送,不忘压低声音:
“人黄昏前便能到舅舅府上。”
郭操再一言没发,径直离开了去
---番外
(张婉若vs郭操2)
张婉若不知倚靠在房门前站了多久,丫鬟叩了门。
她回神,转过头去的第一句话便是:
“人可走了?”
丫鬟应声:“是,大人也走了。”
张婉若松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倒宁愿是自己多心了。
接着好一会儿皆平静如常,良久她方才稍微缓过来一些,继续拿出了针线,给女儿缝起了衣裳。
然却也不知是怎么,一颗心平静一会儿后便又起涟漪,脑中总能浮现适才在会客堂中那个陌生男人冷淡怕人的面孔,和他看她的眼神。
那个眼神有些许观赏和玩弄的意味,张扬,肆无忌惮,又随意。
她很不喜,甚至惧怕。
反反复复,回想起了不知多少次,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突然有些头晕,没来由地来了一股子困意。
张婉若放下针线,拖着身子收起了东西,感觉脑子越来越沉,人越来越乏,仿若沾枕头便能睡着一般。
也果不其然,前头放好了一切,她走向床榻,脱了绣鞋,刚躺下去,不一会儿就没了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恍惚觉得耳边好像有人说话,离她很近,就在她身侧,但又清醒不过来,身子轻飘飘的。
良久之后又良久,她慢慢摇晃着头,嗓中发出微弱的声音,感觉意识很清晰,然就是醒不过来。
这般朦胧之中,耳边传来了细细的说话声,似是一直伺候她的丫鬟,但音色好像又不对。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人好似是“嗯”了一声,依旧,音色陌生,不像是李贡的。
张婉若感觉自己呼吸越发急促,口干舌燥,心口加速跳动,想醒过来,但越是着急苏醒,越是醒不过来,如同人在梦魇中一般。
正这时,她感到口中流入液体,有人用勺子喂她喝了水。几股暖流流入口中,润了嗓子,她突然觉得舒服了不少,但依旧没有什么力气,醒不过来,好似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许久许久视线皆只有一条朦朦胧胧的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