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葵停驻下来,司徒瑾拿着药对王员外道:“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你的儿子被缚地灵所伤,的确很严重,但我们这里有更适合的疗伤药,不知可否将这优昙花,按照承诺,赠予这姐弟二人呢?”
商阙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加奇怪商葵的情况。
那几个半吊子的捉妖师没察觉到商葵的伪装也就算了,连蜀山的人,也看不出来么?
听见这蜀山弟子说有更好的药,王员外当然是巴不得把优昙花拿来送走瘟神,连连答应下来。
商葵却头也不回的说:“不必了,这不是我们在找的药,告辞。”
“姑娘。”
司徒瑾却再一次把人叫住,踱步过去将一脸戒备的商阙上下打量之后,才接着对商葵道:“在下会一些相面之术,若是没看错的话,令弟的身体不太好。”
商阙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你才身体不好呢。”
商葵沉默不语。
的确,商阙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这段时间以来,如果不是她一直拿灵气吊着,还撑不到现在。
司徒瑾把优昙花递给商葵:“这药对寻常病人而言有奇效,姑娘可以试试。”
思忖了片刻,商葵还是把药接了过来,却也没有致谢,只反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司徒瑾揖了揖手:“请。”
※
商葵不算温柔的拖拽着商阙走了一路,在离开王家后,直接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里。
不由分说的,商葵一把抱住商阙,甚至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掐了个缩地术,天旋地转后,两人直接就瞬移到了密林中。
这是商葵次领着商阙用这种方式赶路,后者大呼离谱,有这样玄妙的术法为啥不早用?
商葵心里回答:当然是为了拖时间让你动情。但嘴上却紧得跟蚌壳一般。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商阙也看出来了,但凡是商葵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就会保持沉默,总归是不撒谎。
他摩挲着先前被扯红的手腕,脸上还带着些惊奇之色的说:“我们不会,已经到北境了吧?”
商葵随意看了一圈:“掐诀是需要法力的,带不了那么远。这里离阆中城有两日的路程。”
说是带不了那么远,但眨眼之间就飞出两日的路程,也已经足够让商阙吃惊了。
但转念他又想到,商葵先前不用这种法术,多半是很难施展,现在用了,估计是怕打不过蜀山那几个弟子吧?
思及此处,商阙别别扭扭的说出安慰话来:“他们道行不咋样,都没认出你来。”
商葵看着他那纤细的手腕,径直牵了过来轻轻揉捏,一边回道:“过两天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商阙的脸瞬间烫,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强行把注意力放在两人的谈话上。
商葵垂着眼睑,淡淡地道:“我在王家布了杀阵,两天后启动。”
商阙听了大吃一惊,惊恐的看了看四周:“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商葵手上的动作一滞,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后,面无表情的说:“没有为什么,好像,就只是想他们死。”
“……”
即是说,不管王员外有没有把药给她,她都会杀了王家父子。
相处这么久,他还是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但如此麻木不仁的回答,商阙却意外的,并不感到反感。
夜深,细雨绵绵,更深露重,好不容易携带了巨款的两人,在密林中找了一处荒废的破庙休息,继续露宿野外的生活。
商阙躺在火堆旁沉沉睡着,身体四周罩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结界,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他的体感温度正常。
商葵单盘着腿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右眼下的浅浅泪痣,撑在膝盖上的手中持着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捅咕着篝火。
一个时辰前,她已经给商阙服下了优昙花,并以法力催动药效尽快扩散至全身经脉。
看起来,似乎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