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這個栗氏女,原本也該與她們一樣的待遇,但打著生?病的旗號退出選秀在家休養這麼長時間?,正巧趕上?自家老爹封侯之時,這樣的餡餅就砸到她頭上?了。
還沒入宮就直接封了貴嬪,樓韞想著臉色愈發不好,她終是耐不住性子嗤了嗤,陰陽怪氣道:「永純宮之所以虛空了先帝一朝,那是因著乾和帝時永純宮的主位柳淑妃狐媚禍主,不知殘害了多少後宮嬪妃子嗣,後來乾和帝去世,她自也沒落得好下場。可永純宮就此被宮人?視作晦氣的地兒,這才空了這樣久。」
何?美人?素來喜歡聽八卦,她耳朵動了動,勾了絲笑意道:「此話當?真?可人?晦氣,賴住處有什麼好的。況且我聽說永純宮那也是頗為華貴的,陛下這回又這般重視吩咐人?修繕,這位栗貴嬪可真是好福氣。」
韋頃盈坐在位置上?,聽著這些?酸言酸語的話,神情卻始終恬淡。她輕輕端起茶盞啜了口,茶香四溢,陛下這次之所以直接冊封栗氏的位份,想來和皇長子脫不了干係。
皇長子日益長大,俞氏在冷宮成了一顆廢棋,遲早要替他找一位穩妥些?的養母來。此人?最緊要的一點不能?跟薄家和駱家扯上?關係,放眼如?今嬪妃中,賢妃性子不適合撫養皇長子,尹昭儀和秦昭媛也不行。
先前庶人?俞氏還是貴妃時,仗著俞家的權勢也算是攪的雞犬不寧,也為了俞氏能?安分些?,陛下不會再屬意俞家女入宮的,那麼和俞家綁在一條船上?的栗家不失為一個好選擇。還有一點,當?年栗家本就是送了女入宮的,若是陛下登基起碼也是位列四妃,如?今重迎栗氏女入宮也是稍作補償罷了。
這樣各種?緣由交織在一起,這個貴嬪之位她倒也是當?得的。
皇后在裡頭梳妝打扮好,時鶯端了碗藥來,她嘆了口氣頗為擔憂道:「您這段時日又太過操勞了,昨兒太醫過來都說娘娘該歇一歇了,只怕底子大傷會有礙壽元。」
這些?話皇后何?嘗不明白,她知道時鶯的擔心。這丫頭跟在她身邊多年,竟是比駱家人?還要關心她的,她心裡頭感念,但自己的身子自己當?然是最清楚的,如?今年紀輕輕就靠湯藥來養著,這副身子是早就廢了的。
可偏偏還要打起精神來,她是皇后,說句不好聽的只要她一日沒有被廢,她就要打起精神來做好自己職責之內的事情,一分一毫都不能?懈怠了。
皇后接過黑乎乎冒著熱氣的藥,她皺了皺眉頭一飲而下,這藥其實是很苦的,但喝了這麼久她竟還從?中品嘗到了一絲甜味。
也真是怪了。
時鶯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心疼她的娘娘,年少時候是那般恣意無?拘無?束的,如?今人?人?都瞧著她尊貴,是啊,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人?人?艷羨,可除了她,哪裡有人?能?明白娘娘的苦楚呢?
她扶著皇后出去,坐在鳳座上?,皇后臉上?又是雍容華貴的笑意,溫和道:「本宮瞧著人?來的差不多了。」
她掃了眼底下眾人?,其實這時候還沒到請安的時辰。
栗貴嬪的位置還空著,自打俞氏倒台後,宮裡的位份便挪動了些?。時下以左為尊,因此皇后座下左手第一位成了賢妃,尹昭儀自然與之對立而坐,秦昭媛挨在賢妃身邊,江昭容坐在尹昭儀身側。
栗貴嬪的位置正好被安置在秦昭媛身邊,此時這個位置還空著。
尹昭儀安靜,素日難得見她說幾句話的,今日許是溫昭容坐在一旁說起了什麼,她倒是被勾起了心思,也才說了些?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韞瞧了眼滴漏,撇了撇嘴壓低聲音道:「都說頭一回來向皇后和娘娘們來請安人?就應該勤勉些?,如?今倒是鬧得她是個多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樣,要咱們在這裡陪坐著。」
盧選侍與她臭味相投,聽了這話忙不迭附和道:「這倒是,沒準是人?家恃寵而驕,一入宮就封了主位還是本朝第一位呢,栗家又炙手可熱的很,她有這樣擺架子的資本。」
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正好能?讓每一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皇后眉頭皺到了一起,她瞥了眼盧選侍,這張碎嘴可真是吐不出什麼好話。
「栗貴嬪娘娘到!」
話落,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來人?身著雲錦製成的宮裝,端的是極明麗照人?的五官,眉眼如?畫,嘴角帶了一絲親和的笑意,盈盈走動間?神采奕奕,頗有幾分端莊華貴的氣質在。
韋頃盈心中微微一動,栗家一樣是武將出身,可能?培養出栗貴嬪這樣的女兒必然是費了不少心思的,或許打從?一開始,栗家打著的算盤便不是能?小覷的。
這樣的容貌可謂是極盛的,偏生?嬌艷的容貌配著這般的氣質倒有些?獨樹一幟了。
栗貴嬪行禮行雲流水又優雅至極,她聲音如?珠玉落玉盤一般清脆好聽,「臣妾貴嬪栗氏給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姐們請安。」
話落,皇后滿臉欣賞地瞧著她,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艷,淺笑道:「都說栗家有女名?滿京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莫說陛下喜歡,便是本宮瞧見都很是喜歡。」
「你?昨日方才入宮,對宮裡頭必定諸多不了解的,往後都是伺候陛下的姐妹,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來問諸位嬪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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