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初正擦著腳,聞言似乎笑了,「朴清約十數日便遣凝蕊帶人過來拆洗,除非你養蟲子。」
弓捷遠思索地問,「王妃閨字朴清?端的大氣。凝蕊是誰?冬天生的?叫個雪名。」
穀梁初扯了一下嘴角,「你倒讀過點書。凝蕊是孤的側妃,她原是朴清的伺候,在家時候乳名雪兒,後來朴清給她取了這兩個字。」
弓捷遠明白過來,一面鋪被一面哼道:「只聽名字便知王爺既有詩書之妻又有美艷之妾,放著好好的後院不住,自己開個寢殿作甚?這麼早便學皇帝之制?皇帝宮中還有一乾女侍……」
穀梁初蹙眉斥道:「這許多話?日間睡多了嗎?」
作者有話說:
有媳婦的
第13章深宮靜皇后添壽
弓捷遠畢竟記得身旁這人是個王爺,見他發怒就閉了嘴,默默鋪好被褥,又自舀水洗腳。
穀梁初緩緩靠進被裡,餘光瞧著弓捷遠將用過的水統一倒進預備好的空桶,卻沒提桶出去的意思,知他做不慣這些事情,這也難為的了,雖已命令谷矯梁健自去休息,曉得必有一個守在門外,便揚聲喚,「誰在門口?進來提水出去。」
梁健應聲進來,躬身鑽進拔步床里,先看弓捷遠一眼,然後提了污水就走。
弓捷遠心道看我做什麼?難道這些也該我干?
鑽入榻階上的被褥之間,躺平整了方覺過於明亮,待要起身滅燈又忍不住問,「王爺夜裡出不出恭?起來下床可會踩到我?要留著燈嗎?」
穀梁初翻身向內,「滅了。便踩到你也只忍著,哪裡就踩死了?」
弓捷遠心裡又罵這人混帳,到底還是將燈滅了。重鑽回榻階上面躺好,只覺得被褥裡面溫暖乾燥,實比昨夜舒服太多。忍不住暗嘆自己奴性,才只過去一宿便連榻階也覺好了。
躺了一刻又躺不住——晚膳吃的湯麵,喝了藥又喝了茶,這會兒人一安靜就內急了。翻來覆去地忍了半天實在沒法再忍,只得極不情願地鑽出被來穿大衣服。
穀梁初聽他窸窸窣窣,不悅地道:「又做什麼?」
「他們上夜不尿尿麼?」弓捷遠既答也問,「我得出去。」
穀梁初似是非常無奈,頓了一瞬方才說道,「恭桶就在床後的隔間裡面,前面繞出去,揭開門上的布帘子便是。不用穿全衣服。」
弓捷遠聽得高興,心道畢竟還是王府,冬夜寒涼,不用出去可是好事。立刻貓腰出床繞到後面隔間裡去,摸黑找到恭桶之後又摸黑回來,二度躺好。
「再出動靜孤就把你丟到殿外凍著。」穀梁初人在被裡,聲音冷冷。
弓捷遠聞言輕哼一下,「人有三急,皇帝也管不得。王爺不虐待我,我便顧及王爺體面,若是偏要故意折磨,那我可就該哭哭該喊喊,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