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琴落以前並不如此蓄意結仇,習慣是暗中觀察模仿學習,現在卻像是不管不顧的,著急要去哪裡。
回到休憩的洞庭,石赤念嘴角的笑就沒下來過。
勝者的榮光,他甚至夢見自己出了副本,舒舒服服地曬太陽。
爽歸爽,但石念赤也知道,等到了更多人數副本,恐怕將被聯合攻擊。
他做足了準備。
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默契地避開了他們,如避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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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和第四天順利過副本。
輕鬆,撞不見什麼對手,又或許是怕藏著的看家技能被偷走。
「這樣下去,我們明年就能以勝利者的姿態出去了。」
結束副本的時候,石念赤從掉落小妖怪身上換了把更趁手的刀,掂量掂量分量,拿出去也是值錢的。
他回頭,見占琴落往右手上敷著毒花。他不寒而慄,人人都懼怕的副本毒物,在占琴落手上,成了治癒的玩意兒。
可占琴落的手沒有好,毒花一片片枯萎掉落,石念赤頭一回在占琴落臉上看見不耐煩的神色。
一聲劃破肌膚的刺響,修長漂亮的手剜開自己的手腕,硬生生將抑靈釘拔了出來。
「叮叮」極輕的落地聲,響在石念赤心上如擂重鼓。
這玩意兒拔出來不痛嗎?!
「你不要命了!再忍個一年半載,不,最多半年,三個月,就能出去了啊!」
話音落地的一瞬,風起雲湧。
十二門的三十多名弟子立刻傳送進副本里,抑靈針被拔事關重大,自然立刻響應,羈押反抗者。
為之人面戴毒蠍面具,抬手冷聲,「把人帶走。」
石念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占琴落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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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琴落被傳到宗門裡,關到更深一級別的四方牢獄裡,再次釘上五枚抑靈針。
只是和石念赤所想的不同,這件事並未被大肆聲張,而是悄然地秘密處理。
「乖了這麼久,一點不給為師添麻煩。」
司衍憐倚靠在門口,鬼火般的燭火照著他半邊身子,「司嫣兮一醒你就突然拔了,她讓你作妖呢?」
占琴落禮貌溫和,「師父。」
司枝漣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可惜地看著面前沾染灰塵的茶具,耐心地施展水咒沖洗。
「非逼著為師下來親自教訓你?我還以為你計劃著把裡面的東西學個淨才捨得出來。」
「……」
「怎麼,這玩兒礙著你恢復了?」
他看向占琴落右手上的鎮鬼珠,笑容更甚,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他屈起指節輕叩桌面,「替你擔保,放你出去和其他人一般正常修習,是有代價的。」
占琴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