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也逕自挑了張雕花木椅坐下,他這才把書放下。
「師伯他身體如何了?」他問道。
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怕被他爹什麼時候聽去了起疑心,無論他在不在場,都只叫他師伯。
「內力反噬,我為他調理過了,傷了些元氣,得要養一段時日了。」
「他那一掌可是半點不留手,內力反噬的下場怕是不比我受這一掌輕多少。師伯他戾氣這麼重,怕是會傷人傷己,娘有什麼打算嗎?」他咳嗽了兩聲,因為氣血上頭,臉色發白。
「本就準備要晾他兩日的,叫他長長記性,你們離他遠點,別被誤傷了。」
這狗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壓抑了二十年,戾氣尤其重,南笙也著實被他屢次三番給惹惱了。
「也好。」他聲音微頓。
「說來,這次出谷我見到了藏劍山莊的燕莊主,燕莊主這些年對娘一直念念不忘。我還聽了許多傳言,娘追求者眾多,不乏皎皎之輩,娘可不算給自己選了樁好姻緣?」
當年,這全天下的男子任她挑選,比他爹出色雖少,但他不信沒有,說句不孝的他爹腦子還不太好,可不算良配。
南笙看了他一眼,忽得輕笑一聲,「那你說如何才算好姻緣?」
他停頓片刻,哂然一笑,「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攏了下鬢髮,「你爹雖然只有一個人,卻能體驗腳踩兩條船的刺激和鮮感。」
「我果然是高看你。」他神情微滯,一言難盡,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假笑。
南笙瞥了他一眼,「你清高,你了不起,好好的卻生了張嘴,難怪你爹一見你就想揍你。」
轉身瀟灑地走了,絲毫不給他發揮的機會。
楚臨淵:「……」
他娘當初第一美人的名聲他是認可的,可究竟是怎麼傳出善良高潔,菩薩心腸的。
殺馬特:淵崽啊!你可能不知道有個詞叫人設,還有個詞叫塌房,過去終究是爺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一個人挨懟的日子可太難過了。
感恩的心,自從有你,終於有人陪它一起淋雨了。
……
春暖花開之際,蝶谷空氣帶著甜香蜜暖,四處開滿了花,倒是顯得有些愜意。
魏荀收劍,被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不由老臉一紅。
「魚兒,魏大哥劍舞得好不好看。」他厚著臉皮問道。
「厲害。」她像是慢了半拍一般,總算像起了鼓掌。
啪啪啪——
拍得尤其響,尤其捧場。
他腆著老臉,手裡像是變魔術一般,出現一個草蚱蜢,他笑道,「小魚兒,我今早做的小玩意兒,送你了。」
「謝謝哥哥。」她臉頰上的兩個酒窩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