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環境讓他渾身都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隱約的腳步聲傳來,他眼底殺意蔓延,剎那,屋內便沒了他的身影。
等她拿著粥回房後,楚衍竟沒在床上,她眉頭輕皺。
此時,藏身房梁之人,見到來人後,冷厲的神情轉瞬如冰雪消融。
門碰得一聲關上了,身後破風聲襲來。
南笙來不及回頭,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可有想我?」愉悅的聲音竄入她的耳中。
「別鬧,粥都灑了!」
他氣息拂過她的耳窩,「煮給我的?」
「嗯!」
他從她手中取過肉粥,一飲而盡。
咚得一聲,瓷碗墜地後滾落幾圈,身後之人將她懸空抱起,向床邊走去。
「楚衍,你幹什麼?」南笙有些羞惱,病還沒好,又開始折騰。
「你在叫誰?」他腳步頓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南笙看著這張滿是陰霾的臉,不由有些恍惚,看來這回是真的又犯病了。
這是他的另一重人格。
只是他的這重人格,從他們成親後,便再沒出現。
楚幽有些粗暴地解著她的衣裳,南笙握住了他的手,「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他眉頭輕皺,並不太懂她話語裡的意思,「什麼去哪兒了?」
「那你還記得現今是哪年嗎?」她不答反問。
「元續元年?」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一種無法掌控的茫然,讓他心情煩郁。
「元續元年?看來你當真是不記得了,如今可是元續二十年。」
「嗯?逗我玩很開心?」他輕輕捏著她滑嫩的臉,這張臉嬌艷欲滴,恍若昨日,哪有絲毫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他忽然輕笑一聲,俯身想吻她,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他溫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側臉。
「我成親了。」
「笙兒,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他笑容褪去,神情略顯陰鷙。
「你當真以為是玩笑嗎?」她眼神極認真。
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
在他怔愣的片刻,南笙將他推開了,楚幽不防,後退了幾步。
他眼尾泛紅,眼底殺意沸騰,「是誰?喻聞舟、花無未,還是林戈……我去殺了他們。」
「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你忘了誰才是你第一個男人?你有沒有告訴他當初你我二人是如何歡好的?」他雙目赤紅,幾乎是咬碎牙說出的這番話。
「那又如何!」她輕嗤了一聲,似是聽了什麼笑話般,「你當我是什麼貞潔烈婦不成。還是說你以為,我和你上過床,就要為你守一輩子活寡,想得倒是美。」
男人呼吸一滯,眼底的瘋狂褪去了幾分,反而低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