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答案。」景伏城道,「你不是想知道這殺豬匠到底是不是當初的那位小兵麼?你看一眼便知道了。」
忘禪狐疑的望著他:「你確定?」
「來。」景伏城乾脆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自己身前一帶。
他一隻手護住忘禪,一隻手往裡頭指了指,嘴湊近他的耳側,輕聲道:「你看。」
耳邊癢得很,熱氣扑打著,忘禪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景伏城所指的方向。
那裡好像是……
那裡竟然是他父親的靈位!
忘禪瞪大了雙眼,失聲道:「是我爹……」
「是。」景伏城見他情緒激動,險些放聲,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那是秦將軍的靈位。所以他必定是認識秦將軍的。」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忘禪神色恍惚。
前方有個水坑,他竟也不知不覺的就要撞上去。所幸景伏城看得仔細,連忙將他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懷裡,道:「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忘禪甩開景伏城的手,說,「只是覺得有些可笑,連我自己都沒有資格供奉父親的靈位,一個當初追隨父親的小兵卻……」
供奉一事說來話長,總之就是當初景伏遠下令將秦將軍的牌位放到了皇室供奉,故此忘禪自己都沒有資格。
那小兵估摸著也是偷著供奉的吧……
「你若實在介意,改日我向皇兄稟報此事,為你開先例倒也不是不可。」景伏城道。
景伏城神色真摯,若非忘禪曉得他與景伏遠關係十分親近,險些都要真的為此感動了。
可誰又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他有沒有參與其中呢?
就好像阿姐去世,也是因為他的追逐導致……誠然,理智告訴忘禪,阿姐是自己摔倒,與景伏城無關,可感性又讓忘禪不得不去怪景伏城。
若非他追,阿姐又怎可能摔倒。
所以他一直難以忘懷,每到了深夜噩夢都是阿姐死前那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模樣。
忘禪吐出一口濁氣,努力用理智壓下感性,道:「今夜多謝景將軍。」
「我送你……」
「不必。」忘禪打斷景伏城接下來的話,「不過是樓上樓下的區別,景將軍還請早日歇息吧。」
「……嗯。」景伏城目送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