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我離開也只是因為我想,跟其他人並沒有關係。時宴舟也是一樣,即使沒有他,我也會離開。」
青黎說:「微君,你很好,不用道歉。」
時微君聞言抬起眼睛,靜靜地看著青黎。
是的,她說過,她曾經解釋過很多次。
但她還是不懂,她想不明白。
她很想問她,如果都沒有關係,那為什麼想?為什麼?外面的天地就那麼好嗎?那些風景、學業、工作就那麼有吸引力嗎?
但她怎麼能問呢……
「嗯,」時微君幾不可聞的動動唇,很輕地說:「我知道了。」
路邊不時有車呼嘯而過,躁動的音響聲從敞篷車裡傳出來,有種刺耳又蒼白的歡騰。
過了一會兒,青黎突然拉了下她垂在一側的手。
時微君一驚,身體卻像是已經被風吹得僵硬,連動也沒動一下。
「好涼,」青黎揉了下她的手指,「真的不冷嗎?」
時微君慢了半拍,搖了搖頭,半晌又點點頭,小聲說:「有點。」
青黎便問:「回去嗎?」
時微君說:「好。」
青黎今天也只穿了襯衫裙子,身上並沒有口袋,很快便想把手鬆開,時微君卻動了動手指,主動牽緊了她。
青黎沒在意,很快就張開手掌把她的手包住——時微君的手跟小時候一樣,很涼,也很軟。
時微君走得有些慢,沒幾步便落後半個身子,目光微垂,一直看著她們交疊在一起的手。
兩人之前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周圍昏暗,遠遠只能看見酒吧門口一片晝亮。
身後遙遙傳來機車開過來的時候,青黎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拉著時微君往旁邊靠了靠,直到轟鳴聲越來越近。
青黎猛地回過頭,同時迅把時微君往後一扯。
時微君還沒反應過來,人車交錯時,一個棒球棍的頂端便擦著她的肩膀劃了過去,巨大的慣力帶得她整個人撲在青黎身上。
「微君!」
青黎右手一攬把她護住,抬頭去看——黑色的達芬騎風一樣跑過去,車上坐著兩個人,都戴著頭盔,開出去幾米了還紛紛回頭觀察情況。
明顯不是意外。
「微君?」青黎快低頭看了一眼。
時微君終於回過神來,肩膀處疼痛感一時還沒有傳過來,反而有些麻木。
「我,我還好……」
青黎擰起眉,當機立斷:「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