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桓則看向寧牽的手指,白皙纖細,和他的手放在一起對比顯得秀氣十足,卻又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建得整整齊齊,一看就知道手的主人乾淨利落,這一刻,路桓則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迷惑了,才會生出寧牽的確是個搞科研的料這種奇怪的想法。
「你想學鋼琴?」路桓則問道,只要寧牽這時候點頭,明天他就可以找一個音樂學院的大佬前來教學。
路桓則沒說後半句,但寧牽莫名從他神色中讀出了路桓則的意思。
他立馬抽回手,搖了搖頭,與其說他「想學」,不如說他「想感受」,憑他對路桓則的了解,如果他說想學,那必定就是得達得到專業水準的「學」,而他只是為了獲得一張「體驗卡」而已。
手中一空,路桓則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失落,他看向寧牽。
寧牽又拿出了萬能的擋箭牌:「我還得讀書,沒時間學鋼琴。」
路桓則:「……」
連找藉口都這麼偷懶,路桓則終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寧牽的頭髮,觸感和想像中一樣柔軟。
寧牽忙掙扎著從路桓則的「魔掌」下逃離,他一邊扒拉自己被揉亂的髮型一邊瞪向路桓則:「你幹嘛!」
寧牽就仿佛一隻炸毛的小貓在舔舐自己的毛髮,路桓則忍住快要勾起的唇角,故意板著臉問:「你這一天天到底在忙什麼,你們大四沒多少課了吧。」
「可我還得實習,還得準備畢業答辯,還得忙著找工作……」寧牽絞盡腦汁地想著大學生畢業前的種種困境。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被保研了。」路桓則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似乎是想刺激一下這條鹹魚。
這是在跟他炫耀嗎?哼,保研了不起啊?他還是直博呢。
察覺到寧牽不服氣的眼神,路桓則繼續說「我大四的時候已經接手了十家公司了。」
他上輩子大四已經成功研究出了十幾個項目了,寧牽默默想。
「還入圍了年度百強富豪榜。」
「這有什麼……」寧牽小聲嘀咕,他大四也入圍了年度十大傑出科研人物。
路桓則挑了挑眉:「這麼說,你也覺得自己還有潛力?」
寧牽警覺地眨了眨眼,一秒認慫:「沒有,我是個毫無潛力的小廢柴。」
路桓則:「……」所以他剛剛那股子不服輸的底氣到底是哪裡來的?
「婚內協議第二頁背得怎麼樣了?」路桓則突然轉移話題。
寧牽不假思索地開口背起了第二頁內容,路桓則也沒有拿出文字版,就這麼聽著。
路桓則臉上沒有情緒波動,但心內卻感到有些意外,寧牽背得一字不差,而且並沒有任何卡頓,這究竟是寧牽記憶力好得驚人,還是他確實用心地認真背誦了?不管是哪種,都證明寧牽不像傳聞中那樣除了臉一無是處。
等寧牽背完,路桓則才說道:「你之前不是說想換一家研究所實習,我正好認識一個研究所的朋友,可以幫你介紹過去。」
寧牽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終於可以靠著「走關係」去划水了嗎?
「前提是你必須得在研究所實習滿三個月,而且不能故意給我惹出亂子。」
寧牽忙不迭地點頭,搞事是不可能搞事的,鹹魚最大的夢想就是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