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噙露斥完便?摔門而出,沒看到被她丟下的姐姐,是如何在轉瞬中?被抽走所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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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夜半,月影婆娑。
賀蘭香熟睡正酣,連裙裾何時堆至頸間都毫無知覺,直至熟悉酥癢泛在心間,她才下意識摟住伏在身上的健壯肩膀,半夢半醒,聲音軟媚如蜜,「崔氏那邊如何了?」
謝折低頭,將她細吻一通,直快把?人吻惱了,方鬆開道:「舉族搜查,並無端倪,然那具屍體特徵的確為崔氏客卿無誤,陛下震怒,撤了崔賢內務參事一職,皇城司待查。」
崔賢便?是崔懿嫡弟,盧寶月的夫君。
如今崔氏內外雖看似全?然由崔懿掌權,實際要緊官職還是家中?嫡子繼承,內務參事一職貴為天子近臣,官階高還清閒吃香,除非祖上積功,否則又豈是家族權勢過人便?能攤上的官位。
「崔氏這回大出血,你氣不?氣?」賀蘭香笑。
謝折重堵上她那張幸災樂禍的櫻桃口,一通掠取完,細嗅她頸間香氣,「客卿出自崔賢手下,陛下原本是要將他砍了泄憤的,是經李太妃勸誡,才消了他的殺心,改為削官查辦。」
吻流連到鎖骨,鼻息噴灑在肌膚,謝折問:「你用的什麼法子,竟使李太妃出手相助。」
賀蘭香悶哼著推他:「我可?不?知道李太妃為何出手相助,你別胡亂親了,鬍子扎得我難受。」
青壯年的男子,日?常鬍子刮再乾淨,胡茬也跟針似的刺弄人,嬌嫩肌膚如何承受。
謝折見她裝傻,索性?也不?再多問,繼續啃親她。
他今晚只有一個時辰的工夫,忙完就得回軍營分派兵馬鎮壓各地叛亂,一刻不?得清閒,覺得時辰不?早,兩臂便?繞過賀蘭香的膝窩摁住她的腰,將她箍個結實,而後腰窩徐沉。
風過無影,驚起鶯語嬌啼,窗外花枝溫軟,搖擺承風,得溉雨舊露。
一個多時辰以後,賀蘭香遍體酥軟,香汗黏膩生絲。昏睡之際,她只聽謝折臨走舐她耳珠,道:「多謝你。」
聲音是素日?少見的溫柔。
她被胡茬扎得刺撓,只覺得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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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賀蘭香緩慢睜眼醒來?,揉著酸軟的腰,由丫鬟扶下床榻,梳洗用飯。
吃到一半兒,她後知後覺想起昨夜與謝折事前所談,覺得今日?怎麼著都得入宮一趟,便?借著探望聖體為由差人通傳宮內,實際入了宮便?直奔李太妃的涼雨殿。
約在殿外候了有半盞茶之間隙,掌事宮女出來?,引她入殿。
邁入殿門,賀蘭香撲鼻嗅到的便?是檀香氣,很能靜心,與在寺廟聞到的無誤,正覺得古怪,抬頭只見外殿空曠一片,唯朝南向擺有佛龕,龕重供奉金佛一尊。
若只看陳設,她只當進了哪間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