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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頁(第1页)

阿勒笑了笑:「大材小用啊。」

萬壑松道:「人各有志。」

兩人你來我往地過了幾句,看著挺和氣,卻實打實地阻了驪王的話頭,他舉杯小口潤著喉,餘光往萬壑松身上瞥去,看起來像是猶豫了,當他餘光收回,看到孱弱的幼子頻頻往貴妃處看時,心再度狠下來。

「來人!」驪王驟然發聲。

屋內的輕聲細語消失了,那塊和樂融融的虛假幕布被這聲喝令徹底揭開,不論驪王是真病還是假病,他今日顯然是有備而來。

在座諸人都沒有輕舉妄動。

門口持刀而立的廷衛應聲而出,不到片刻,便壓著一名內侍進到殿中,那內侍蓬頭垢面,渾身都是受過刑的樣子,雙腿像灌了米的麻袋,被一路拖行到正中,便連站也站不住了,撲通地趴了下去。

驪王起身,緩慢地走到桌前:「今冬雪來得早,各地皆有雪災,這是天降異象,朕夙夜難安,唯恐是己身未能持禮,惹怒了天公,才降此災禍警醒朕,然!」

杯盞砸裂在地,迸開的碎瓷劃破了內侍的肩膀。

驪王滿面痛怒:「在朕齋醮祈福時,王兄託夢於朕,夢中,王兄痛哭不止,直言愧對先祖,本該為我大祈朝綱再盡心兩年,卻不料被奸人所禍,受毒侵體,這才含恨西去。」

「陛下,」封殊面色沉靜,和慷慨陳詞的驪王形成了鮮明對比,「先王飲食起居皆由內庭司主理,可是這奸人動的手腳?」

「話不是這樣講,」萬渠亭捋著鬍鬚,笑眯眯給打斷了,「先王沉迷丹道,後幾年身子已經敗壞了,再說了,先王駕崩之時,陛下不也在場嗎?」

這話誅心。

驪王本來就背著弒君弒兄的名聲,至今都被捏作把柄,他要從這裡切入,勢必得挨人戳幾下脊梁骨。

封殊看了眼輔大人,往後一靠,沒再插話。

「先王雖浸丹毒,卻絕不妨礙性命,」他穩了穩,氣勢更盛了,直指殿中軟成一灘的內侍,「馮企!先王飲食起居素來由你掌管,你摘不掉干係!」

廷衛垂奉上一紙供詞,驪王抬指,教傳下去給輔大人過目。

「這是昨兒連夜審出來的供詞,馮企在衡樞二十三至衡樞三十八年皆於質庫司任職,衡樞三十八年冬,先王金口玉言,賞了他織金鬥牛蟒衣,調到內廷侍奉先王飲食,次年,先王開始頻繁宣召太醫進宮,身子每況愈下。」

衡樞三十八年,就是龍清寧入宮為妃的時候,明的暗的線索直指龍清寧,連幾位閣老都忍不住朝她望過去,龍清寧八風不動。

供詞傳下來,萬渠亭看了兩眼,便交給了萬壑松,龍可羨就在左旁,瞥眼就看著了,萬壑松也不瞞她,鋪在左側與她同看。

阿勒哼出道氣音。

龍可羨這會兒心急,看得囫圇,匆匆地略過了內侍如何在飲食中添藥,如何與宮外藥行私下往來,如何收受銀兩這些細節,只一目十行地來到下方,找到寧妃二字,果然,這就要開始攀咬了。

她把供詞推回去:「一份供詞就能給人定罪嗎?說不定是屈打成招。」

驪王放了杯子,把那喉嚨的灼燒感壓下去,他今日強撐精神,在杯里下了猛藥,時不時就要續一口氣。

「戕害先王之名,一份供詞不夠,便挖當年涉事內侍和藥行!但這些不過是旁人手中刀罷了,真正要追究的是幕後黑手!」

宮外大赦將畢,角聲逐次炸響,沿著長街陣鳴,千家萬戶都在撒黃梔迎冬,殿內氣氛肅殺,在鏗鏘的舉證過後,驪王倏然轉向身後,看著陷入陰影的龍清寧,突兀地扯了一道笑。

「阿寧,王兄迫你身侍二夫,又降你原夫官職,將他貶到那荒遠之地糟蹋,繼而強逼你入宮為妃,你心懷怨恨,你敢認嗎?」

驪王的身軀擋住了燭火,龍清寧身上半明半暗,她還以一笑,甚至沒有起身福禮:「臣妾認。」

「連怨也不能怨嗎!」龍可羨拍桌,「你們宮裡規矩這樣大,見到一個君王就要笑臉相迎嗎!財神爺也沒有這樣霸道的!」

驪王仰面長笑,他笑得癲狂,連口鼻間都濺出了零星的血,抬手拭去後,在鼻下唇邊延出了一道長長的血跡,看起來尤其瘮人。

小皇子驚懼不安,往後退了半步,跌坐在地上,「父,父王。」

「你心懷怨恨,心懷怨恨,」驪王嗆起了咳嗽,他咬著這四個字,看向龍清寧的眼裡怨毒又陰狠,「故而指使內侍,在日積月累間戕害王兄,甚至連他的最後一程,都是你親自送的,你敢認嗎?」

小皇子震驚地看向後方,龍清寧仍舊紋絲不動:「臣妾認。」

「認,你認……」驪王撲上前去,袍擺拖著殘血,宛如爬在地上的追命索,追著他往前蔓延,他撲到龍清寧跟前,扯起了她手腕,「你擅烹飪湯藥,這半年來,故技重施,將毒下在了湯藥間誘我服下,你敢不敢……敢不敢認!」

龍清寧被拽得晃了一下,她溫順道:「陛下為夫綱,為天常,陛下所說,臣妾沒有不認的。」

「你不要逼她!」龍可羨早忍不住了,掀桌而起,在滿地狼藉里疾衝上前。

「少……」萬壑松呆了,他哪見過姑娘家如此矯健的身手,想攔的,卻眼睜睜看著那道影子飄過去了,他提起口氣,在看到對座攔出的手時,又鬆了下去,心緒起伏之下,奇怪地,又泛起點兒異樣的酸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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