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待了有一会儿,陆希绵后知后觉的感到饥饿。
她无力的坐在蒲团上摸着肚子,心中把今天见过的人都骂了一遍。
尤其是宴夜臣,自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给他扎针,结果呢,连顿饭都没吃上,还得应付着他难缠的双亲。
“咕噜噜——”
陆希绵的肚子发出抗议,可她环视一周,祠堂里除了牌位和一张香案,哪儿有什么吃的。
吃的?
她眼神忽的一亮,聚焦在香案摆着的贡果上。
宴家祠堂显然是有专人打扫,案上供着的水果也是定期更换。
陆希绵伸手捏了一把果盘上的香蕉,香蕉果皮还没被氧化发黑,软硬适中,还挺新鲜。
她也不客气,拿起就吃。
不知是饿了的缘故,还是宴家买来的贡品都是特级,陆希绵居然觉得拿在手里的香蕉香味格外浓郁,口感也特别绵软,吃着香蕉有一种在吃冰淇淋的感觉。
一连吃了三根,陆希绵还觉得不够,正欲伸出手,却见果盘上的香蕉只剩最后一根了。
想了想后,她还是收回了手,全吃完也太明显了。
“宴家也真是的,怎么就供这么点水果,二三十个祖宗在这呢,就四根香蕉,够分吗?”
她嘟囔一句,想着反正这也没有别人,声音就大了些。
没想到,祠堂门外居然传来一声偷笑。
声音较轻,可还是被陆希绵的耳朵捕捉到了。
她耳朵一动,猛然转头望向紧闭的门,“是谁!”
门外的人动作一滞,下一秒就恢复了自然。
反正都被发现了,继续躲躲藏藏也就没意思了。
他笑了一声,抬脚从祠堂正门走向西窗,抬手拉开紧锁着窗户的插销,随后伸手一推。
祠堂里的陆希绵只听见门外脚步声一动,紧接着,右边的窗户就被人打开了。
皎洁的月光没了遮挡,径直照进祠堂里,陆希绵脚下的青砖似乎都被这清冷的光映照发寒。
来的人背着光,月色给他的身形镀上了一层水银,他的发丝都在光里变得透亮。
陆希绵眯起了眼,好一会儿才看清男人的脸。
是一张长得跟宴夜臣有七八分像的脸,只是这人身上的气质和宴夜臣简直大相径庭。
如果宴夜臣是欧洲中世纪,苍白冰冷的病美人。
那眼前的男人就是传说之中摄人心魄的男妖精,因为他一双上扬的眼尾实在太妖了。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还留着一头齐肩的卷发。
只是就算如此,乍一看也看不出丝毫女气。
看着这张脸,陆希绵心下了然,年纪轻轻、长发,还能在宴家随意走动,眼前的人一定是宴家二少,宴明明无疑。
“怎么?看傻了,那你说说,是宴夜臣好看,还是我好看?”
宴明明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配上一张桀骜的脸,整个人瞧起来更邪性了。
陆希绵微顿,瞥了眼蒲团边上的香蕉皮,想也不想,反手就朝人丢了过去。
窗外的宴明明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用香蕉皮砸。
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一个闪身,香蕉皮就这么擦着他的肩膀往后飞去。
再望屋里的陆希绵,她面色不改,甚至拿着苹果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