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先生豎起的那根手指,讓大家呼吸都慢半拍。
五百人中出一百人,最後一百人中出一人。
一百人中誰都有可能是那一人,但比這一人更大機率的是所有人都可能是淘汰者。
自希爾頓說出只要一人之後,所有人的競爭意識都比之前高了數倍。
走到這裡的一百人都想成為那百分之一,沒有人想要放棄。
白水金也不例外。
白水金每晚能和王環修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以前王環修忙,現在換成了白水金。
剛結婚時白水金天天追在人屁股後面叫,一口一個老公哥,王環修覺得煩,現在倒過來,王環修成了每天在手機上叫人的那一個。
等他意識到行為的轉換後,王環修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地笑了笑。
他這幾個月飛過來看過白水金,有時候陪陪他,有時候遠遠看他一眼,因為對方沒有時間。
白水金在舞蹈上很專注,他不想打擾對方。
今晚白水金又在現場訓練到晚上十一點才出來,這裡離他的宿舍不遠,白水金背著書包往回走。
他看著手機,上面是王環修給他發的消息,手指往下滑很久才到底,不知道對方到底給他發了多少,哪怕他沒時間回復,王環修也還是堅持不懈的給他發各種消息,最後是一條語音。
白水金把手機貼到耳邊聽。
「你是最棒的,寶貝兒。」
白水金臉熱的搓搓耳朵。
想老公哥了。
在還剩兩個月的時候,一百個舞者最後就只剩下了六人。
這六人中白水金是唯一的亞洲面孔,他過于堅韌,在每次考試選拔中都脫穎而出。
越是最後越能感受淘汰的殘酷。
這六人中誰和誰都不是朋友,但其他幾人都是一個語種的,漸漸的白水金感受到了他們的排擠。
白水金的人緣一向很好,上次被排擠還是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
那時的白水金並不在意,所以現在也不會在意。
他坐在地板上弄著舞鞋,明天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選拔。
六個人中只能留一個。
白水金沒有因為遭到排擠而生出難過的心理,影響他的狀態。
然而他不在乎,卻有人偏想讓他在乎。
白水金坐在地板上弄好舞鞋,還不等站起,視線前方就出現了一雙腳,抬頭看去,是一名叫凱文的舞者。
凱文平時沒少針對白水金,白水金也能從他身上很直觀的感受到厭煩的情緒,當初排擠他就是凱文拉攏別人開的頭。
白水金看著他,並沒有散發他平時的熱情友好,而是板著臉問,「有什麼事情嗎?」
凱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覺得你跳的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