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停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你到底在怨什麼,是你讓我去的林府,我jsg去了,但你回來這樣對我,是因為什麼?」顧誠因眼神清冷地望著她。
林溫溫頓覺語塞,水杯也終是收了回來,嗓子的確在隱隱作痛,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水喝了下去。
「為何不理我?」顧誠因沒有鬆手,站起身問她。
林溫溫別過臉去,還是不打算開口。
「因為……伯父伯母氣色不好的原因?」顧誠因故作不知,給了她一個比較合理的宣洩理由。
林溫溫的確需要一個理由,因為她不可能對顧誠因說實話,幾個月的相處,她到底對顧誠因的脾氣也了解了大半,他不喜歡她說謊,若讓他得知,她利用了他,想讓他帶著她的繡活自投羅網,一定會氣惱至極。
再者,爹娘認不出她的繡活,這也怪不到顧誠因頭上,可說到底,這一切不還是因為他。
林溫溫順坡下驢,終於冷冷開口,「你也知道……若不是你,我父母怎會無心待客,怎會氣色不佳,怎會元正當日還在傷神?」
無心待客,氣色不佳,傷神……
一絲複雜的情緒從顧誠因眸中很快閃過,他語氣低沉道:「是我的過錯,可溫溫啊,你忘記了麼,是你先招惹我的。」
林溫溫唇瓣動了幾下,卻沒有再開口,那紅腫的眼眶,似也又有些濕潤。
「聽話,先將肚子填飽,再和我慪氣。」顧誠因說著,將她拉到身旁坐下。
「顧誠因……」
「叫我子回。」
林溫溫知道不該這樣和他較勁,可今日她實在難過至極,真的沒法再強逼自己,理性與感性在心中不斷來回翻湧,最終,她長出一口氣,不情不願地開口:「子回。」
顧誠因唇角微彎,將粥碗拿到她面前,「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林溫溫不回答,自己端起碗,舀了一勺喝進去。
顧誠因微微鬆了口氣,也開始用膳。
晚膳很快用完,顧誠因拿來藥盒,要給他們二人換藥,先給林溫溫的手換的藥,隨後才給自己換,他手腕上的紗布被拆開的時候,林溫溫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此刻已經平靜的她,才終於明白珍珠為何會嚇成那樣。
顧誠因覺察到她的目光,便刻意背過身,將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擋住。
想到顧誠因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她強壓住心裡的忐忑,將臉轉向一側。
顧誠因一邊上藥,一邊道:「溫溫,我聽聞了一件事,你可要聽?」
知她喜歡聽聞,他今日特地找來青才,詢問他近日坊間發生了什麼事。
可林溫溫卻很乾脆地道:「不要。」
顧誠因卻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開始講,他語氣平淡,一點也不生動,林溫溫越聽臉色越不好看。
整個晚上,林溫溫雖不如白日那般牴觸,但還是極為生硬,便是和他同床而眠,也會強從他懷中掙脫。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