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不會畫畫。
所謂的設計圖只是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滑稽的圖案,大概有個框架,做到心中有數就可以了。
畫好的設計圖斜靠在礦泉水瓶上。
喬司捲起袖子,靜下心來拼裝,枯燥重複的工作令她心安。
五樓走廊上。
樂清磕著瓜子,瓜子殼吐在左手手心裡,嘴唇上還殘留半片殘渣,悠哉悠哉地晃蕩。
今晚是她休息。
樂清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癖好。
在休假時不願回家,喜歡穿著便服在單位里瞎逛,對正在訓練的隊員們指指點點,不斷刺激輪不到休假的同事,並以此為樂。
行為極其惡劣。
她視察到書法室,晃蕩了進去,東張西望。
鋪滿彈殼的桌子上埋著一顆腦袋,眼睛直勾勾盯著剛粘上的彈殼,撅著厚嘴唇在膠水處小口小口吹氣。
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拆彈。
她靠近一些打量,瓜子磕得咔咔響。
坐在小圓凳上的喬司穿著黑色執勤服,連防彈背心也扎紮實實裹在上身。
領口的扣子全繫上了,袖口卻卷了上去,露出白皙有力的小臂,動作間,小臂外側的肌肉若隱若現,有股子禁慾的英氣。
嘶——
真悶騷!
喬司警帽放在觸手可及的一旁,地上立著單警裝備,只要緊急鈴一響,她能她警帽放在觸手可及的一旁,地上立著單警裝備,
只要緊急鈴一響,她能在十秒鐘飛奔到院子集合。
樂清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短褲和大頭拖鞋,疑惑道,「今天你不是休息嗎?」
喬司手頓了頓,「我忘了。」
「又沒有加班費,下班還能忘咯。」
瓜子磕多了,樂清的嘴唇有些麻,她乾脆整顆扔進嘴裡嘬,發出嘶嘶的口水聲,眼角瞥見那白紙黑圖,口齒不清道,「這什麼呀?」
喬司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抬地雷似的把剛粘上的彈殼輪胎謹小慎微地挪到一邊。
樂清也不介意喬司的態度,不理她,那她自己看就行了。
她呸了一聲,瓜子殼吐進手心又彈出,掉在設計圖上。
伸手抹了抹,在那設計圖上留了一道褐色的污漬,又問道,「雞啊?」
喬司冷覷她一眼,「滾!」
「好嘞。」
樂清一抹煙的消失了,好似她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留個煩人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