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钟离思珩自己所言,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完,立马跑到熙国报到。这一天慕槿悠也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主君,钟离太子前来报到。”
“报道?报什么到?”慕槿悠早就忘了钟离思珩说来当贴身侍卫的事。
“额……他说今日是他来值班的第一天,所以前来报到。”张德听到这话时也懵了,可看钟离思珩的认真样也不像开玩笑。
听到“值班”两个字慕槿悠才想起那茬来。
“让他进来吧。”
钟离思珩蹑手蹑脚的进了书房才觉得有些扭捏。
“想好了?”
“啊?是,我想好了。”钟离思珩没反应过来慕槿悠是在跟他说话。
“那好,从现在开始,张叔以后去做别的事吧,端茶倒水之类的活就让他来做。”
“是。”张德也是个动作派,应了话立马就行礼出去了。
“不用本君教你怎么做吧?”
“不……不用。”钟离思珩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从小被伺候到大的人,没做过不代表没见过。
他挺有眼见力的,看到慕槿悠身边的茶杯立马去倒茶,结果刚把茶壶拎过来,就现茶杯里的水是满的,还冒着丝丝热气,很明显这是张德刚倒不久的,钟离思珩只好尴尬的把茶壶放回原位。
慕槿悠做事很投入,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就不会管旁的事。任凭钟离思珩如何手忙脚乱或尴尬她的专注力都只在奏折和信件上。
钟离思珩觉得站在这里不做事,周围静悄悄的挺尴尬的,就想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需要做的。
他拿起鸡毛掸子和抹布想擦擦灰尘,结果到处都是蹭亮蹭亮的。他想整理一下东西,结果哪里都是整整齐齐的。他想去给慕槿悠备点点心,下一秒就有人轻手轻脚端来了。
这张德把什么都做好了,我还怎么表现?钟离思珩无奈,只能在一旁干站着。他好歹也是习武之人,站久了也不嫌累。
钟离思珩就这么站着,盯着慕槿悠入了迷。看着看着想到了以前。要说印象深刻并不是小时候一起跳悬崖那次,不过是一面之缘,感情没那么深。真正上了心的是她在海澜国当摄政公主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人心,一个手势就能给出证据,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那时,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做事干脆果断、手段老练,还很酷。后来越观察越着迷,原来她不止擅长处理贪官腐吏之事,她还擅长为民谋利。她总是亲自去到海澜国的每一寸土地,替那些生活艰苦的百姓寻找生存之法,见到真正有才能的人还会转交朝廷好好教导,见到值得收藏、有价值的技术,她会主动出钱解决资金困难,让他们把传承扬光大。她也爱憎分明、明辨是非,做事从不代入私人感情,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她也活得很有个性。她不是散财童子,值不值得帮助、愿不愿意帮助还得看事物的价值、人的品质。她说:本王不是收破烂的,什么都捡,回去好好洗洗心吧,黑不溜秋,本王看着都晦气。她对任何一个出手帮助过的人都会说一句话:你用不着感谢本王。本王出钱、你们出力,不过讲的是一个利字,我不仅是个王爷,也是个商人。比起王爷这个称呼,我更喜欢当重利的商人。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只要按时把分红给本王就行,其他的本王没兴趣。
想着想着,钟离思珩不禁露出宠溺又着迷的笑容。
这么明显的视线,慕槿悠再认真也不可能感受不到。
“钟离思珩。”第一声,钟离思珩没听到。
第二次,慕槿悠提高了音量。
“钟离思珩。”
“啊?啊在。”
“去找张叔好好学学身为下属的本职工作吧。还有,本君即使不喝茶,也要时刻保证茶水是温热的,明白了吗?”
钟离思珩同手同脚的站直,不好意思地回道:“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张叔请教。”
钟离思珩落荒而逃。
第一天就没落个好印象,她会不会把我辞退?这可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想着,钟离思珩加快了脚步,等他出了门,才打听到张德出宫了。
这让我上哪问去?钟离思珩干脆去了宫门口等着,一直等到了晚上。
慕槿悠习惯了张德的照顾,突然不见了反而有些不习惯。钟离思珩那个憨憨请教问题,从白天闻到晚上都不见人影,最后是非祁主动站了出来。
张德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关宫门了。
“钟离太子?你怎么站在宫门口,在等人吗?”
“张叔。本宫……我是在等您。”
等我?
“钟离太子是有什么事吗?”
“张叔叫我思珩吧,我想找您了解一下主君平日里的喜好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