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无奈一笑,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说:“你不在,我睡不好。”
周之耘怔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嘀咕道:“你在我还睡不好呢。”
“说什么?”常时低头问。
周之耘摇头,“我们走了。”
常时把周之耘拉了回来,低声道:“你也是,早点休息。”
两人贴得太近,周之耘有些面热。咏珊就在外面等着呢。
要是常时不想动,她根本推不开他。
“就今晚。”常时又重复道。
周之耘没办法,点了下头。明天再说明天的。
常时退后,“我送你们过去。”
“啊?”周之耘一愣,“就几步路,送什么呀?”
“不是还有那包衣服?”常时瞟了一眼椅子上。
周之耘转身拎了拎,“你看,很轻的,我自己可以,不用你。”
“好吧。”常时没坚持,的确不需要他。
他只是从心底里不想让她走。他已经习惯了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抬眼就能看见,说话就有回应。
周之耘她们走后,常时上楼运动了一个小时,之后在书房里一坐,就到了后半夜。他也就没下楼,直接在楼上睡了。
自己一个人睡了三十来年,这刚刚抱着老婆睡了几天啊,就已经不适应了。
他自嘲一笑,拉上了眼罩。眼罩不是为了遮光,眼睛上有重量可以让他入睡稍微快一些。
他梦见,她像那天晚上一样,踮着脚尖上了楼,钻进了被子里。但是她在瑟瑟发抖,头发是湿的。
他问她怎么了,她说外面下雨了,特别急,她没来得及躲。
她说他身体好暖和。
烫人。后来她又哭喊着想要推开他。
……
第二天早上,常时的胳膊搭在额头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急色?
上次做这种梦,大概还是在十几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