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斯將米飯和魚湯盛好放在桌上,聞言回身找了根黃瓜丟過去:「不吃就吃這個。」
他的不開心太過明顯,都不用靠尾巴耳朵獲取信息,白朮在餐桌前坐下,沒急著吃飯,猜測道:「有人來鬧事?」
待客間的隔音不錯,他的聽力只是人類平均水準,聽不見鬧事聲音也算正常。
亞爾斯道:「沒有。」
長生詫異:「那你怎麼跟被欠了八百萬一樣。」
按亞爾斯的性格,被欠八百萬臉色都不會這麼臭。
亞爾斯生硬道:「我沒有。」
他不想說,白朮自然不會逼問,又早已飢腸轆轆,就拿起筷子吃了口米飯。
長生狐疑的看了眼碗裡粘成一團的飯。
他頓了頓,還是把嘴裡加了太多水導致黏黏糊糊的飯吞了進去,琢磨著亞爾斯頭一次為他做飯,肯定要夸一夸的。
沒成想亞爾斯抬抬眼皮,很有自知之明的在他開口前道:「中間加了一次水,應該不好吃。」
白朮:「……」
他閉上嘴,又盛了一勺魚湯,本來想著就算貨不對板沒有聞著那麼香也沒關係,他照樣夸的出來。湯一入口,沒想到表里如一,雖然稱不上美味,有米飯糊糊玉珠在前,略微燙口的魚湯一下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熨帖著空空蕩蕩的胃部。
白朮又喝了一口,發自肺腑道:「手藝挺好的。」
長生懷疑他是在哄亞爾斯,有點心疼自家搭檔的味蕾。
亞爾斯沒說話,又拿走黃瓜給長生把它的那份蔬果切端了過來。靠在一旁看他慢條斯理的就著鮮美魚湯吃那碗慘不忍睹的飯,湯匙磕碰在碗邊,清脆的聲音迴蕩在兩人之間。
白朮將這份飯食吃了個乾淨,正要起身刷碗,就被一隻手從旁插來端走碗筷,一言不發的去碗池。
白朮:「……」
不對勁。
他沒著急走,坐在原地思索對方的狀態,沒想出個所以然呢,那邊的亞爾斯終於開口,聲音險些淹沒在嘩啦的水聲中。
「不論如何,身體為重,一日三餐都是大事,要好好對待。」亞爾斯倒掉髒水,低聲道,「這是你自己說的。」
那時亞爾斯傷都還沒好全,斗篷下面裹滿了繃帶,天天坐在門口曬太陽,有個因為過度減肥的姑娘險些休克被抬進不卜廬,醒來後被白朮好一頓教育。
白朮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氣壓這麼低了。
他擋住唇,怕自己笑出來被發現,亞爾斯怕是要變成製冷櫃,於是咳了兩聲壓下笑意,道:「今日情況特殊,那人下午就要啟程離開,只好在這個時間議事,之後應當不會了。」
室內微風忽起,將碗筷風乾,亞爾斯收拾好東西,洗淨手,回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