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只要他喊了,對方就能放過他,畢竟沈渡給人的感覺就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即使醉酒也只是變得有些幼稚了些,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夏木繁卻不知沈渡平日裡冷靜自持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謙遜有禮只是他在外人面前戴上的完美面具,骨子裡其實惡劣的很。
沈渡一把扣住夏木繁抓著門把的手,用力一拉,將已經敞開的門又關了起來,順帶著把夏木繁也拖到近前。
兩個人前胸貼著後背,鼓譟的心跳一時分不清是從誰的身體裡發出的。
「跑什麼。」
沈渡靠近右耳,故意放低了音量問他。
喝過酒的呼吸帶著灼熱的溫度,燙得夏木繁耳朵發紅,他忍不住用手捂住,無助地搖頭,始終沒敢回頭。
他不知道兩個人現在的動作看起來有多曖昧,只是覺得如果再不讓他躲起來,他可能就要熟透了。
「這麼怕我?」
沈渡還沒從夏木繁的手上挪開,另一隻手又悄悄地從他臉側伸過去,捏住了他兩頰柔軟的肉。
與手心那處薄繭不同,夏木繁的臉非常細嫩,明明看起來很瘦,摸起來卻軟軟的。
「再叫我一聲就放了你。」
「……」
「聽話。」
說完還將頭靠近夏木繁臉側,兩人幾乎是貼著的,只要有人稍微轉一下頭就能親到的距離。
夏木繁覺得掌心裡此時全都是汗,險些握不住門把,他的喉嚨不斷做著吞咽的動作,像是為了防止心臟控制不住跳出來。
沈渡的耐心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保持著這種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夏木繁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可就當他試圖掙出桎梏時,假寐的老鷹突然睜開了他銳利的眼睛,仿佛那一刻的放鬆只是迷惑獵物的手段。
「哥。」
帶著顫音的一聲輕呼從沈渡耳邊傳來,讓兩人皆是一愣。
沈渡從沒聽過別人叫過他哥,除了在平輩中他是最小的孩子以外,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讓人不敢逾矩。
夏木繁這聲像是小奶貓伸出的爪子,自以為兇巴巴的,被打到的人卻覺得軟綿綿的,只有心裡某處好像被撓開了個小口子,偷偷往裡滲著名為心動的情緒。
趁著沈渡晃神的間隙,夏木繁一個轉身掙脫了他的桎梏,慌亂地推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沖了進去。
夏木繁一臉愁容地坐在蓋著蓋子的馬桶上,經歷過昨晚的慌亂,他還沒有做好立刻見到沈渡的準備。
又待了一會,約莫沈渡差不多該去上班了,他才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客廳里安靜異常,沒有埃斯頓穿著拖鞋走動的聲音,也沒聽到埃斯頓經常哼唱的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