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塬刚走进祠堂,就看到南扬正恭敬地跪在祖先的牌位前,神情漠然,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他现,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有些看不清这个儿子了。
南天塬大步上前,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紧挨着南扬。
他伸手轻轻戳了戳南扬的肩膀,语气略显严肃:“你这臭小子,你娘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
南扬抬起头,幽幽地瞪了他父亲一眼,开口道:“爹,您是特地过来告诉我母亲生气的?”
南天塬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母亲确实很生气,但她更担心的是你。你知道她多么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英雄,而不是现在这样,因纨绔而臭名远扬。”
南扬听后,心生愧疚,他低下头,沉思起来。
南天塬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又继续说道:“扬儿,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但有些路,走上去容易,走下来难。你选择了这条纨绔之路,不仅让你母亲失望,也让你自己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南扬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父亲的目光,低声嘀咕道:“我知道,可那又如何呢?我现在过得很好啊。”
“很好?”南天塬的语气突然变得激昂起来,“你是觉得沉溺于酒色,终日无所事事,这就是你追求的‘好’生活吗?当年的事情,便是教会你如此处事?”
南扬身为武君侯府的世子,身份尊贵,他的母亲苏芷晴更是当朝太后的表侄女,小时候经常带着他入宫,与那些皇子公主们一起嬉戏玩耍,一同成长。
尤其与当时尚未入主东宫的灵君,两人关系十分亲密,情同手足。
然而,自从那件事情生之后,南扬与灵君之间的关系生了剧变,两人如同陌路人一般,渐行渐远。
自此,南扬也开始放纵自己,沉溺于吃喝玩乐的纨绔生活。
南扬垂下眼帘,保持沉默,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南天塬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太子已经执掌东宫多年,现在更是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招揽势力。侯府手握兵权,如今更是被几个皇子盯上,为了得到兵权,他们会如何对待侯府,就算你是一个纨绔,可你是武君侯府的人,他们会放过你吗?这些你可有细细想过?你想重蹈当年招家之路吗?”
对于南扬的放荡不羁,南天塬并无意苛责。有苏芷晴的母家庇护,再加上侯府手握重兵,他并不担忧无法护佑儿子。
然而,近来太子似乎又将目光投向了兵权,几个皇子和西南那边也在虎视眈眈,这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这也是南天塬次在南扬面前提及当年的招家事件。
南扬的眼神变得深邃,一抹凌厉的寒光突然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何尝不知当年招家是如何灭亡的,他的挚友又是为何而死?这一切的苦痛他却多历经了一遭。
见南扬仍旧没有回应,南天塬长叹一口气,缓缓起身离开了祠堂。他的背影在月色中显得有些落寞,留下南扬独自面对着月光照耀下的祠堂。
南天塬回到屋内,不自觉地回避着苏芷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