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相府回来后,夫人和南扬便亲自登门澄清了此事。南扬许是不太懂得如何与女子相处,才会说出那些话。”荇芙耐心地解释道,她并不是在为南扬辩护,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
“你是他的未婚妻,无论怎样,他都应该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荇止渊气愤道。
“二哥,你不是第一日认识南扬,他能主动提出与我成婚,已经不是易事。”荇芙淡笑道,“况且,我也不觉得他这样有何不妥,二哥,我没有怪过你。”
“我还是气不过,他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接受他对你不上心,对你不好。”荇止渊正色道。
“我知道,你并不希望我为你出面去干涉他,但我实在是忍不住。”荇止渊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
荇芙抬眼对着他一笑,“二哥,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会让南扬对我不一样的。”
“傻丫头,二哥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荇止渊揉了揉她的秀,温柔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兄妹俩挨着坐下,一起回忆着两人小时候的趣事,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声。
与海棠院的兄妹情深不同,春草院却是母女生嫌隙。
或许是因为此前荇止衡当着南扬的面怒斥柳姨娘,让荇太师对这个侧室姨娘心生愧疚,春草院的待遇逐渐好转,甚至连院中伺候的丫鬟和下人都比以往多了不少。
然而,尽管待遇比以前有所改善,却仍然无法掩盖柳姨娘在太师府不受宠的事实。
她并非正室夫人,也没有强大的娘家作为后盾,如今荇芙即将与武君侯府的世子缔结良缘。柳姨娘唯一能够依赖的便是女儿荇柔,可荇柔行事草率、不顾后果,让柳姨娘深感忧虑。
如果不为女儿找一门合适的亲事,她们娘俩以后的生活势必会更加艰难。
“娘,您看,连荇芙都要和南扬成婚了,可女儿连一个合适的对象都没有!”荇柔气得直跺脚。
在荇柔看来,她的美貌和才华并不逊色于荇芙,但只因为她是太师府的庶女,所以即便容貌再出众,说媒的人也大多是给一些庶出的公子,而那些有嫡出公子的人家,却因为家世背景与太师府相差甚远,根本不在荇柔的考虑范围之内。
眼看就要十六岁了,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婆家。这让荇柔分外焦虑。
“柔儿,上门说媒的人,你一个都瞧不上吗?”柳姨娘无奈地问道。
她明白,女儿一心想要与荇芙争个高下,但荇芙的未婚夫是武君侯府的世子,未来的侯爷,这样身份地位的男子岂是她一个庶女能够奢望的?
“娘,那些都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女儿怎么可能会看上他们呢?”荇柔上前挽住柳姨娘的胳膊,柔声说道,“我是太师府的女儿,身份高贵,只有世家大族的公子才能与我相配。”
柳姨娘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荇柔的胳膊,“明儿我去找夫人商量,让她帮忙安排说媒的事。”
听到这话,荇柔立刻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待女儿找到合适的婆家,一定会和夫君一起尽心尽力地孝顺娘亲!”
很快,荇柔便收起了笑容,向柳姨娘抱怨道:“娘,您不知道,荇芙竟然把苏姐姐的舅舅送进了衙门。”
闻言,柳姨娘惊讶道:“她不是和卫家小姐一起去苏府拜访吗?怎么会把苏二小姐的舅舅送去衙门?”
于是,荇柔便把苏沅玉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柳姨娘听,还不时添油加醋地描述一些与荇芙无关的事情。
说完后,她还为苏沅玉打抱不平:“这是苏府的家事,姐姐这样做未免过分了。苏姐姐找我诉说的时候,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确实有些过分了。”柳姨娘听完荇柔的话,心中虽然可怜苏沅玉,但也很清楚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可是,柔儿,就算你和苏家二小姐关系好,也不应该管别人府中的家事。”
“娘,您说的我明白。”荇柔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姐姐有些仗势欺人。”
在京中,与她关系亲近的女子中,只有苏沅玉的父亲官阶高。如今苏沅玉对荇芙的所作所为心生不满,甚至不喜荇芙,正好可以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想到这里,荇柔心中一阵暗喜。
然而,柳姨娘并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姐姐是家中嫡女,自有老爷和夫人悉心教导,你切不可无事生非。”
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很快就要过年了,等过了年,娘打算将你小姨和表姐接到阳康来,也方便照应一些。”
她并没有显赫的家世,如今家中除了荇柔,亲人便只有妹妹和外甥女了。
说起她的妹妹,也是个命途多舛的人,好不容易嫁了个称心如意的夫婿,却没能享受几年幸福生活,妹夫就因病过世了,留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毫无依靠。
荇柔对小姨和表姐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心中更有些瞧不起这些乡下的亲戚。她有些不满地说道:“娘,我们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您把小姨和表姐接到京中,又该如何安置?”
“之前我曾与你父亲提过几次,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如果将她们接过来,他会让人妥善安置。其实,我更希望她们能在府中住一段时间。”柳姨娘说道。
听到柳姨娘的话,荇柔感到十分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娘,您莫不是说笑?在府中住些日子,不说夫人同不同意,便是看在爹爹的面上同意了,两位兄长会给我们好脸色?”
最近一段时间,春草院的日子渐渐好起来,父亲也开始关心和重视她们。如果要把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幸福驱散,荇柔说什么也不同意。
看到女儿脸色有些不悦,柳姨娘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柔儿,你所说的,娘都明白。你放心,娘只是随口说说。等你小姨和表姐来了,我会让你爹在外面找一处房子安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