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冲进城门,四处追杀逃散的守军时,来整和剩下的十八人全都脱力虚脱地靠在城门洞边上,一动不动,若不是听到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声,真以为大家都战死了。
流民军的战力哪里是这些由家将和亲兵组成的隋军精锐的对手,短短地半个时辰,除了少数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流民逃脱之外,所有敢于起抵抗的人全都被杀死在新会城中。
不明所以的百姓急忙关上自家的门的同时,还不忘记在门后顶上一根碗口粗的木头。只有少数几个胆子大的,趴在窗户边透过稍稍打开的缝隙,偷瞄城中生的一切。
城内的战斗渐渐平息,缓过神来的来整,拖着沉重的身子找到家将张横吩咐道:
“你先派些人去城门洞把受伤的人安置下,然后让所有的人在城门口集结。”
家将张横见来整有些虚弱,急忙让人找来了一匹马,扶着来整上了马,这才离开集结散乱在城中的士卒。
坐在马上的来整根本就直不起腰来,只得趴在马脖子,催马向着城门走去。到了城门前,见已经有人在安置城门洞受伤的人,来整上前嘱咐了几句,便打马来到城外。
此刻,家将张横早就安排人在城外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分散在城内的士卒66续续地向城外集结。
每个士卒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杀气,随之而来的是收获满满的笑意。来整也知道士卒的笑意意味着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看着每个士卒胸前的血污,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士卒集结完毕,清点人数这才现,看似不是很激烈的战斗,来整他们也付出了三百人余人的伤亡代价,加上非战斗减员,现在来整手里能战之人只有一千六百余人。
这点人守住新会城都够呛,如何在新城东南布下一条不可逾越的防线。虽然原本藏在番禺山区的三千精锐会在日落之前赶到新会与来整汇合,但还是不够。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南海城中的林士弘能尽量晚点做出反应。来整打马在军队方阵前来回跑动,口中大声的吼道:
“兄弟们,前面的官道就是通往南海郡的唯一通道,我们攻下新会城的目的就是截断通往南海郡的道路,我们要将叛军林士弘所部牢牢地困死在南海郡,兄弟们可敢再与我一战!!!!!”
战!战!战。。。。。
一千六百人没有一个退宿缩,一个个高举手中的武器回应来整的邀战。
“张横何在?”
“末将在!”张横踏步上前,拱手应道。
“本将给你六百人,给我死守新会城,你可敢接令?”
纵然是张横知道来整给他的命令九死一生,依然义无反顾地接下了军令:
“有何不敢!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不是来整不想多给张横些人数,实在是手里的士卒着实不够用,他还要凭借手里不到五千的士卒,在新会东南官道挡住林士弘至少一天时间。
来整知道攻取新会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林士弘的耳中,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安排好了守城将领之后,来整便带着一千人向着东南方向挺进。
他已经等不及三千精锐的到来,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东南方的无名山谷,布置好一切,不然以他现在的兵力根本就无法挡住林士弘的反扑,甚至有可能连新会城也要丢掉。
虽然刚刚经历一场战斗,但士卒的体力消耗并不是很大,行军的度也如以往一样,就在大军距离无名山谷还有五里的地方,迎面看见一支三千人的大军正在向新会城行进。
不知是敌是友的来整,急忙士卒藏进官道两旁的密林,心中暗叹林士弘的反扑也来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