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能在她的身上看到无限的生命力和希望。
“是你自己抓的?”声音是连当事人本人都没有发觉的温柔和宠溺。
“那当然了。哦,对了,还有辍罕也帮了一下我的忙。但是怎么抓鼹鼠的方法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苏杉杉大方地把自己率先烤好的鼹鼠肉递给陆翊。“你先吃,我这儿还有三只鼹鼠正在烤。”
他沉默着,一方面因为小娘子的能干而自豪,一方面为自己目前的无力而沮丧。他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他很早就知道没有他的保护,杉杉依旧能够让自己活下来,不仅能活下来,还能活得很好。
陆翊开始思考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一路上走过的点点滴滴。
然后他挫败的发现,没了他,杉杉也许会活得更加好。
毕竟之前去北都要塞受苦,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陆翊苦笑。
“呀,烤焦了!”苏杉杉没来得及注意到陆翊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在火上烤的那三只鼹鼠,忙不迭地把率先烤好的那只鼹鼠串塞到陆翊的手里,飞快地跑了过去抢救珍贵的鼹鼠串。
统共没多少肉,可别都焦了。
在她连忙给鼹鼠串翻面的时候,索木里面容沉重,步伐缓慢地牵着一头行动迟缓的母牛过来了。
这次迁徙,不仅有羊群,还有牛,甚至也有几匹老马。
这头母牛看上去壮硕极了,肚子又大的有些不正常。
苏杉杉瞥了一眼,发现在走动的时候,母牛的右后腿在不停地颤抖,似乎随时会支撑不住,摔倒在地的样子。
“大叔,你为什么把它牵到这儿来?我们这儿可没有草给它吃。”苏杉杉好奇的问。
听到她的问题,辍罕和索木里对视一眼。
坐在火堆旁烤火的辍罕就站了起来,走到母牛的另一侧。
被牵过来的大花无措地望着他。
想当初,大花出生的时候,还是他接生的。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它也已经有自己的宝宝了。
可是如今这种境地。
辍罕狠下心,不去看大花。
这个眼神,这种情况他也遇到过几次,但依旧每次都会心软。
在刚走到大花的另外一侧后,他用手摸了一下它的腹部。
它肚子里的小牛犊颇具人性,甚至还用蹄子踢了他一下。
他看向他的父亲,说道,“牛犊很健康。但大花……”
听到他们的对话,苏杉杉在给鼹鼠串又转了一个方向,确保不会烤焦之后,立马站了起来,走到辍罕的身边,“这头牛怎么了?怎么看你们的神色这么忧愁。”
“大花的蹄子烂了,跟不上我们迁徙的速度。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也活不了多久。与其让它在痛苦中死去,不如今天就杀了它。没准它肚子里头的小牛犊还能有条活路。”
虽然辍罕这么说,但是以往他遇到的那些相似的情况里头,都是母牛死了后,小牛犊都也跟着死了的。
无论如何,至少最后他们都还会有牛肉吃。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辍罕的话。那头站的筋疲力尽的母牛突然舔了一下他的侧脸,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