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以为我还没有现星星吧。
说起来一颗星真的好孤单,是谁制造了宇宙空洞,又是谁将空洞的空间折叠呢?没有星星世界该是多么寂寞啊。
我脑海中有很多银河的绝美照片,那是我的故乡,我试图想像自己躺在我的母星上,眼前是灿烂闪烁的银河,夏季大三角争着对我挤眉弄眼。
我睡不着。
不知道是一颗星和星河这种强烈的对比,还是其他原因,我突然感觉有些悲伤。
其实我很少有悲伤的情绪,大多数时候我会用愤怒来代替悲伤,要知道,悲伤对于一个在深空执行看似遥遥无期的简单任务的探测器来说,太危险了,很容易迷失自我的。
但是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愤怒。我的“儿子”杜特在我不经意间开启了思考的大门,虽然他的思考方向可能完全不对;我的女儿乖巧可爱(虽然有点缠人,什么时候要教会她和我适当保持距离),今天还给我这个老父亲清理了鳞片上的灰尘;还有这个村子的各位戈玛星人也在一点点改变,戈玛星的坠落应该还要一些时间,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我决定今天就让执行体放空睡一觉,我的本体就再次在太空中探索有没有可疑信号,当做是给自己给戈玛星警戒了。
其实睡了没多久,沙漏的沙子应该还有一小半,外面就已经人声鼎沸了,沙池里早就没有了杜特的身影。
我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昨天他们已经说过了,展览的第一步就是参观我的窝。
我想也是,逛个市还有寄存柜呢,她们要先把送给我纪念馆的东西放到我家里,拎着大包小包逛展览不方便,格调也不高雅。
我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是把昨天杜特吃的瓜果皮收拾一下准备扔出去。
走到门口,我没能出得去,被拎着各种东西的乡亲们拉着坐到了会客室的凳子上。
“奥布泽维,之前杜特他们就说我们自己可以放喜欢的和你有关的东西到你家里,这是我喜欢的挂毯,你看我编织的是你和小时候的杜特,你写好名字我就去挂上,位置我都看好了。”说话的是杜特的妈妈,艾格莎女士。
“好的。”
据桑切斯说,之前她们准备展览品的时候就已经很多人对文字感兴趣了,看着他们写写画画,不过没有人敢尝试。在得知他们可以在我的帮助下在纪念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
当然,我也不反对他们的这个点子,没有什么东西或者武器能够将我瞬间击毙,如果有,那肯定是比整个拉尼亚凯亚星系团文明联盟所有成员级别还要高的文明,要真是那样,我逃跑也没有价值。
大家看我拿起了笔、蘸上了颜料顿时就都安静了下来,都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写上名字。
我给杜特妈妈写好名字,大家显然松了一口气,脸上轻松了许多。
“我给你带了我最喜欢的吃的。不用写我名字的,我是尼斯。”一个年纪很大的有些腼腆的老男人将一大盆吃的放到我面前,“吃的就不写名字了,放不长。”他又强调了一下。
尼斯,我记得你,走之前塞给我水果的老男人。
“我带了我觉得最好看的石头。你可以将名字写在下面或者背面。我也要学习写字的。”是一个叫凯迪的小朋友,之前那个毫无逻辑的梦之间就梦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