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浪者埋著頭,牙齒幾乎被咬得發出了聲音:「如果我沒有突然找回力量,你怎麼辦……」
「你又要死給我看嗎?」
這句話幾乎像一拳狠狠揍在了丹羽心口,他胸腔里悶重得像壓著石頭,心疼得只得伸手抱住對方。
「別說了……」
天不知道何時慢慢布滿陰霾,似要下雨卻始終沒下,丹羽緊緊抱著情緒失控的流浪者,直到對方不再顫抖前都不曾鬆開。
流浪者不是不會哭,這個秘密現在只有丹羽一人知道。
許久之後,交警趕到現場,從已經面目全非的車裡將昏迷過去的司機拖出來,經檢查未發現生命危險,但卻查出對方酒精含量極度標。
肇事司機是酒駕,多麼戲劇的事故。
「關於車的賠償,我們後續會聯繫你。」交警記下了丹羽的聯繫方式,順便多問了一句:「你們當時在車裡?」
丹羽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從車裡出來的布偶貓,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都在外面。」
「幸好沒波及到你們的危險。」交警瞧了瞧旁邊似乎受了驚的流浪者,頓了頓接著說:「這條路不經常來車,又是監控死角,管轄疏忽是我們的問題,要是有什麼情況可以告訴我們。」
「那位老人在這裡摔倒了,麻煩你們送他回家。」丹羽倒也不客氣,他思索片刻,抬眼看向馬路:「這裡還是上一個監控比較好,個人意見。」
「我們會採納。」交警頷,隨後幫丹羽他們叫了車。
丹羽牽著流浪者來到路口等車,他垂眸看了看跟上他們的布偶貓,似乎從剛才開始,貓就一直很聽話,不吵不鬧,只端坐在一旁。
前往寵物醫院的計劃取消,丹羽帶著流浪者直徑回了家,隨後許久的時間裡一直在想如何哄好對方。
拐杖的位置並沒有偏離斑馬線多遠,丹羽認真觀察了紅綠燈,但意外還是發生了,他只恨自己觸及了流浪者最敏感的一件事,光是這一點,就夠他鞭策自己許久。
丹羽看著坐在地毯上裹著毛毯的流浪者,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對方的眼角,本就有紅眼線的眼睛此刻愈發的紅,細看的話,眼裡有血絲。
他心裡亂糟糟的。
許久之後,情緒低落的丹羽感受到褲子被扯了扯,他垂眸一看,是流浪者的手。
「我餓了。」
這一刻丹羽無法形容內心的情緒,只知道胸腔內的心臟跳動的很快,幾乎吵得他心神不定。
流浪者並沒有轉回頭,根本看不清臉,但手卻扯著丹羽的褲子沒放。
「我去做。」丹羽在對方身後俯身輕問:「阿帽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