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今天我在水底看到了一些东西。”年年的声音像是空灵的巫婆,蛊惑着施青的心神。
“什么东西?”施青摸不着头脑,这院子皇帝赏了之后找人重修过,除了几个暗室地窖,其他的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荷塘底下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你真不知道?那我说了,你可要分我一半。”
“说来听听。”
“荷花池底下,靠近岸边淤泥底的地方,我摸了,密密麻麻全是金条。”
“什么?”施青以为她被人夺了舍说胡话,这荷花池当年也是放干了水重新修整过的,要是有东西自己早就知道了。“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回来。”
“你干啥!说好了我的一半呢!”年年抓住施青的胳膊,不让他走,“我听说这个王府是从前好几座宅院并在一起的,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之前主人藏在水底的。”
施青看到年年说的很认真,自己回想了一下,“这院子是原来的太子太傅霍大人居住的,就是当今帝师,后来他站错了队霍家让皇帝抄没了。若是真的,也有可能。既如此,我找人挖开看看,也就清楚了。”
“帝师?那当然是跟着皇帝啊,怎么还会站错了队伍?”
“这个一时也说不清楚,回头跟你细讲,我先让人去看看荷花池。”
“喂喂喂!我的一半,你可不许赖皮啊!”
“你做梦呢!要真是霍大人的东西,那叫谋反证据,你还想霸占,等着被抄斩!”说罢捏捏年年的手臂,匆匆离去。
“这样的吗?哎呀!早知道就不说了!”当事人现在十分后悔,如果没说的话,自己还能时不时偷拿一根来用用,虽然这也不太可能瞒得过去,但是年年依旧很执着于天降横财。于是当晚,年年梦到自己畅游在金条的海洋中,左拥右抱,好不自在。
早起年年用过饭,向小夭打打听了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小夭懵懵懂懂,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又问了侍卫们,也说没什么动静,真是奇怪。施青一直到午后才回来,脸上是疲惫与喜悦。
“你啊,要遭责罚了。”
“皇帝要罚?”
“昨日大长公主也听说了这事,到太后面前闹个没完,非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还要连带着我一起呢。”
“是嘛,但是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高兴?”
“哼,昨晚按照你说的,我让人连夜挖空了荷花池,果然现了金条,一根根黄澄澄的,足有万两。”
“一万两黄金?”年年一口气没吸上来,这泼天的富贵自己愣是一点没享受到,心痛的要死啊!“快,给我拿两根来,少两根没事的,不会有人现的。”
“哼,现下已经送到皇帝库房去了,你有本事,去库房取呀~”
“你这手脚也太快了!怎么我刚刚询问底下人都说不知道?”
“这种事情是能让别人知道的吗,自然是挖完了就赶紧恢复原状了。”施青见年年失魂落魄的,拽了下她的头,“你的运气来了,皇帝与太后原本是打算要惩罚一下的,但是听说你回家后愧悔难当、精神恍惚失足跌进了荷花池,恰好现了霍大人谋逆的罪证,让你将功折罪,闭门不出静心修德呢。”
“愧悔难当?精神恍惚?你可真敢编!”这一听就是施青今早抬着几大箱金条在皇帝面前编的瞎话,皇帝只怕是乐的眼睛都笑没了,哪还有功夫再管自己的罪名?“唉!”
“叹什么气?你还不知足。”
“我就是在想,如果没有我的事,那你这些金条交给皇帝,足以让他给你记一个大功了,现在就换来一句将功折罪,也太可惜了。”
“你还真是个不长进的傻子!皇帝就是那么一说,霍大人一事一直是皇帝的心病,如今你替他解决了,等着后面风声过了,赏多着呢!”
听到有赏,年年又活了过来,“不过霍大人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霍大人一直是皇帝的心腹,皇帝登基后对他仰仗颇多,可是七八年前,突然有人揭霍大人意图谋逆,想要夺了皇帝大权拥立先帝另一个儿子,也就是当时的和亲王为皇帝。皇帝闻听大怒,几乎是一夜之间抄没了霍府与和亲王府。”
又是一个很熟悉的剧情,这种事情年年在史书上见了不少,“但是这明显就不对啊,七八年前皇帝也登基二十年了吧,根基稳固又仰仗他,怎么可能这时候突然谋反?就算是成了他也不会获得更多的荣耀啊。”
“正是关节所在了,当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相信霍大人会谋反,纷纷上书劝谏,可是皇帝不听,处死了贼,夺了他一切封号恩赐。霍大人赴死时曾经高呼自己无罪,闻者落泪。后来皇帝在和亲王府查抄了大量兵器,证明他确实有不臣之心,只是对于霍大人,却没有半分证据,所以才会一直苦恼。”
“那,咱们荷花池里的东西,真的是他的吗?”
“年年!”施青抓住年年的肩膀使劲摇了摇,“我只能告诉你这东西确实不是我的,至于是霍大人还是他的再前主人还是什么人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认定了这是他的,那就只能是他的!”施青这是在提醒年年不要犯了忌讳,皇帝苦恼于这件事情良久,背上了屠杀老师的罪名,任谁也受不了。
“我知道了。那个李金玉?”
“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可是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知道。”施青说了谎,她是怎么出来的施青一清二楚,只是这中间利益纠葛,情感万千,现在他还不想点破,只当是给那人一个机会回头好了。
“真的假的?不问清楚了,你怎么放心让她去死。”年年不信,谁都不是傻子。
“她不肯说,我已让人严审,她。。。似乎是疯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这事就只能糊涂过去了。”年年心里还是有点心惊,毕竟敌人在暗处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一下子得罪了容亲王和大长公主,说不虚那是假的,如今只能等皇帝的旨意下了,才能知道后面的事情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