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三个人又在一起磨了些豆子,碾了些芝麻,村里已经静悄悄的才回屋。
柳安然的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到了后半夜,才有轻微的睡意。
脑子很乱,并未完全睡着,身边的虞荞一有动静她就醒了。
“怎么了?”
虞荞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你仔细听,是不是有人啊?”
柳安然坐起身,侧耳听了片刻:“的确是有人,好像在隔壁,走路鬼鬼祟祟的。”
关萋萋照顾婆婆和孩子两边跑,半夜也是经常有声音,倒不像是今夜这般鬼鬼祟祟。
两人悄悄地起床打开门,对面的江翊也正好开门出来。
三个人都听到,就不是幻听了。
三人刚刚走到院子,就听到一声断断续续的“救命”。
好像是喊了一半被捂嘴了。
柳安然对两人说道:“你俩守着门,我翻墙。”
她借力蹬上两家的围墙,落到院子里,关萋萋的呜咽声越来越明显。
柳安然辨出屋子的方向,上前猛踹一脚,脆弱的门板受不住,直直地往一个男人身上倒,他压在下面的关萋萋已经被柳安然一把拽开。
砰!
门板砸到男人身上裂开。
男人眼神凶狠,冲过去要和柳安然动手。
柳安然一个抬脚,正正踹到那人的下边,他吃痛要叫喊起来,被柳安然用桌上的煤油灯打了嘴噤了声。
她上前将男人踩在脚底下。
“说,你是谁?”
“我……我只是路过的……”
“路过的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韦家孤儿寡母,村里人都忽略的存在,陌生男子怎么会注意到关萋萋,还准确的找到韦家和关萋萋的屋子?
男人死咬牙关不愿意开口,柳安然取出一根针往男人身上一扎,又拿出一把钳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拔了男子的两颗门牙。
血沫往外冒,一张嘴就是血盆大口。
关萋萋腿一软,往后踉跄了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吗?”
男子还想要大喊。
一个拳头将他抡倒在地。
“我说,我说……”
男子蜷缩地捂住脑袋。
“我是关家的债主,关家老大欠了我很多银子还不上,还不上要留一只手。”
“关家老大说,他有一个妹子,嫁到柳家村来了,长得不赖,让我来瞧瞧,我瞧好了,就能抵债。”
人渣!
柳安然看了关萋萋一眼:“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了。”
她走到外面,虞荞站在院子里,江翊在门外没进来。
关萋萋在里面怎么处理三人没有刻意去听,没多久关萋萋就出来了,眼泪汪汪地跟柳安然道谢。
“刚刚真的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阻止他,整个村子的人都该知道了。”
这个年代对女子本就苛刻,更何况关萋萋还是一个丧夫的女子,备受非议。
一个男子夜闯她家,不论是什么原因,谁对谁错,世人的眼光都是落在关萋萋身上,世人的非议,也会全都指向关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