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走到了墙角处,却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那里说起了悄悄话。
“好容易偷了闲过来看你一眼,最近太子妃脾气不太好,我也不敢触她眉头。”
听声音像是跟在乳娘身边一同照顾阿满的宫女连翘。
“瞧着娘娘对皇太孙忽冷忽热的,让人摸不出头绪,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跟着受排遣。”
连翘说完叹了口气。
与她拉着手交谈的宫女是在我宫中小厨房做活的,素日里也很机灵。
我与芸香默契地屏住呼吸,只听她悄声道:“诶,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还不是因为这位……”
“有这位在,皇太孙的生母就另有其人,长大了能和太子妃一条心吗?前朝的端太子不就是个例子,即使端太子登基后奉了抚养他长大的惠后为太后,但是他的生母祺妃也被封了太后。两个太后并立,孰轻孰重,还不是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
我身子晃了晃,难怪、难怪孟昭华一心置我于死地。
一直以来我只想着阿满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想着怎样能多见阿满几次,我却从未深究过孟昭华非要置我于死地的原因。
夜凉如水。
自那日听了那番话后我每每彻夜难眠,只等守夜的宫人睡了,我便披着外衫在院中踱步。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可以死,甚至我早就想死了。但如果我死了,便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子,他一个人在世上,不知能否平安长大。
可若我不死,他便不能平安。
罢了——
我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头顶却差点被砸出一个包。
我拆开砸在我脸上的油纸团,里面赫然过着一颗蜜饯。
“尝尝我的蜜饯怎么样?”
宣王从墙头冒出来,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真的很欠揍。
我还是好奇地将蜜饯放进嘴里,熟悉的香甜溢满齿间。
我愕然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我阿母做的蜜饯是这个味道?”
宣王仿佛松了口气,一脸得意地俯视我:“小爷我聪明绝顶,以前你家中所植的不过是寻常的桂花,宫中所植都是名贵品种,制出的味道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