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博果尔,我自知对不起你和额娘,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不过,你们也欠了我的,要不是我,王府现在会是什么样儿,想必你也清楚吧?”
哦,这是在说孽种,事态,居然能让这个孩子,成为一个“功臣”存在,这可真是神了!
博果尔闷声不语。她就继续:“博果尔,我不是想威胁你。我本来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事到如今,也不想瞒什么了,我是对不起你,我有了孽种,可它已经死在你额娘手上,而且,它救了你们一家子!如果不是你额娘一口咬定,恐怕太后早已经搜宫了!你额娘从宫里带回了一尊佛像,她巴巴带回来的,像个贼!为什么,你可以问她,是不是这个孩子救了你们!我说她怎么改口改得那么快呢!句句呛着福临,句句不让,要他赔?原来她就是拿它作把柄,冲着太后要好处!你们现在能安安稳稳地在这儿,都是它换来的!是它救了你们!你们把我当白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想!现在哄着我,忍我,好像对我很好,可实际上,对我不闻不问,你们高高兴兴准备喜事,扔我在这儿坐冷板凳,是吗?博果尔,英雄救美的事我听说了,她可真聪明啊,这样也要嫁给你!你有福气了,你有个聪明的新媳妇!我心疼了,怎么样!我难过了,我是疼了,我嫉妒,怎么样!你们不就是想折磨我吗!这公平吧?这在你们眼里,特别公平吧?可惜啊,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想明白我帮了你们什么了,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别想再让我糊涂!言尽于此,给个话吧。”
“你想和离?”一大篇说什么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结果,博果尔想到了,这个满身怨气的人想要解脱。
“对,而且,我要你亲口跟福临说,让他下旨。”乌云珠很有主意:“博果尔,你自打前天从皇陵回来,还没正式请过安吧,明天,我跟你一起进宫,去见福临,你亲口告诉他!”乌云珠气愤地在说,唇边却浮现怪异的微笑。
只要博果尔真的去跟福临提这事儿,就是大祸临头的时候。
走着瞧吧,她会装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能看明白么,如果博果尔在这时提出和离,而乌云珠表示不知情向福临哭诉的话……
叔嫂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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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知道的事,要装不知道是很困难的。若是内心不够强大,迟早得露馅。
就福临那样的心理素质,能瞒到今天算不错了。每天晚上都会失眠,为了这件事,辗转反侧得痛苦不堪。可是他要成全自己的伟大,所以,他不能说。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他恐慌太妃会对乌云珠不利,哪怕他很想直接派乾清宫的侍卫去守着她,这样,她的安全才有保障。可是,这么荒唐的事,想一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又怎么办得成,太后那关,过不了的。这些天,他们已经很像仇人了,说句话,都会吵起来。
而且,有一就有二。福临很怕这么做了,就会忍不住冲去王府,那么,这个秘密就守不住了。他的本意是要坚守它,不是为了说出来伤人的。博果尔是男子汉大丈夫,也许还扛得住,乌云珠就彻底毁了。直到此刻,他仍然禀持着这个观念,那就是,他们的感情是高于世俗的,所以,他不能轻易地使它坠落。
也许这一切都是由于某个契机还没有火烧眉毛。而眼下,乌云珠居然伴着博果尔前来请安,真是令他喜出望外。可惜世事总不凑巧,接到这消息时,福临正在坤宁宫,喂慧敏喝甜汤。手一抖,撒在自己的膝盖上。
那么必须得去换衣服。慧敏于是吩咐:“博果尔来了,先请他过来一趟,单独叫他,别让乌云珠知道。”
福临这边,有她安排的人伺候,会尽量拖延的。博果尔会带着乌云珠一定是出事了,长话短说,慧敏一定要赶在前面,帮这个忙。
其实她不知道,福临自己就够慢的,吴良辅在旁边立着,看他是想马上见,又不敢见,心急火燎,畏畏缩缩,不知道究竟忙哪头,凌乱得很。
相比之下,慧敏这儿就快多了,不过消息回来却是很奇怪,绿叶说:“主子,襄郡王说现在不成,他……”
接下来的话是很私密的,绿叶走近了同她耳语。
慧敏听得疑惑了。博果尔想先见过福临,再到坤宁宫给她请安,而且是单独会面,很是神秘,这是为了……
绿叶看她不明白,又解释:“主子,襄郡王请您放心,是遇上了点事,不过他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您待会儿是跟皇上一块儿去?还是,在这儿等他?”
“一块儿去。”不是不相信博果尔,在场见机行事,能帮则帮。并且慧敏也很好奇,博果尔到底有什么长进,居然这么有信心,斗得过女人的心思?
强人做事的效率,要比衰人高过十倍。慧敏到乾清宫的时候,换好衣裳的福临还在那发呆。无精打采,神游太虚的样子,简直像要生病了。
不过这点时间,气色就比刚才在坤宁宫时还要差。若是乌云珠突然出现,会不会就此晕过去?这个男人,到底在心底存着什么大事,能如山崩海潮似的承受不得?
相思病吧?慧敏真有点可怜他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回,是她猜错。
光凭相思病哪里够,此事不久后会知道。而现在,最要紧的,是博果尔的家务事。
乌云珠刚刚失子,气色也不好。不过,她心里顶着一|股风,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力量逼着她奋发和激动。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就现出亢进的模样来。寡言的博果尔,却显得沉稳和安静。
她想干什么?进门的时候,慧敏留意到乌云珠特意挽着博果尔的手,故作亲密地在给谁看。博果尔居然也这么依着她,那表情像是无奈,又像是满不在乎,这是,为什么?
答案在福临身上。他站在慧敏旁边,本来好好的,却突然也牵起她的手。听这呼吸,不均匀得很,掌心都是汗呢。
是在互相吸引关注吧?这俩人,真好笑,还以为拿着别人当炮灰。
慧敏又去注意博果尔的反应,正好他抬头,眼如漆星,里面的火烧起来了,因此,她满意地冲他点头,彼此有数。
好戏才开始呢,想要得瑟?看我们把你们耍个够吧!
心中有鬼的人,总要东拉西扯一番,对福临的“关心”,博果尔表示感谢,而且是代表他和乌云珠表示感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每一句都表示这是两口子的事,说得福临好生难堪,却没有破绽。再加上慧敏帮着,乌云珠根本插不上话,把她急坏了。
事实上,乌云珠一进来看见慧敏在这儿就有点怵。聊了一阵子,时间差不多了,博果尔却还没有把最要紧的说出来,她终于忍不得了,碰他胳膊:“博果尔,你不是有话要跟皇上说吗,你忘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望向慧敏,挑衅样儿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