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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调查（第1页）

“所以我怀疑，这个叫做王东平的，很可能也是基于这种原因，把他哥哥的魂灵留在自己身边，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应该非常好！”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头一回听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邹聪说道，“人多了，什么变态都有！现在倒好，变态都扎到一堆去了！”

晚上八点，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花了两个小时才把饭吃完。邹聪像个饿死鬼托生，风卷残云般解决了剩下的饭菜，这样一来我们倒省的收拾了。我心想，得亏没有把邹聪吃老鼠和死鱼的事情告诉他，否则的话，我估计他一碗饭也吃不下，还得倒吐出来一碗。

睡了一晚之后，天一早，我们分成两拨，李小军和刘凯继续一拨，前往隔壁州鸿来机械减震加工厂，找那个叫高明的人问清楚王东阳的情况。我因为腿脚不便，邹聪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走远，只好待在这里，和张德顺去南湖探索一番。为了不被方传华那一伙人现，我们六点钟就出，在小区门口吃了早餐，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和邹聪特地一人买了一顶帽子。

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包子店，卖的肉包两元一个，价格贵，但分量也足，通常一个就饱，两个就撑了。我吃了两个，张德顺怕我们花钱，只要了一个，邹聪一口气买了五个，拎着袋子边走边啃。那吃包子的架势让我一度以为那只水鬼还附在他身上。

邹聪向我解释说，他可能是真的受到了树林里那只水鬼的影响，现在感觉脑子特别迟钝，反应没有以前快。所以他打算不停地给身体补充营养，好让自己完全恢复过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南湖。快入冬了，湖堤上的灌木差不多都开始枯黄，叶子尽数掉落，露出堤上黄灰色的泥土。南湖的水位也比之前降了不少，大量的水藻布满了裸露的河床，还有几条搁浅的死鱼，散着难闻的味道。

我们绕着南湖走了一圈。现在距离王建溺水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人为在湖边留下的印记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王建应该还在里面吧？”我看着南湖此时并不清澈的水面，问张德顺。

张德顺伸手指了指湖边的一条小河，上面漂着一两只说不上名字的水鸟，说道：“你看，那几只水鸭子宁愿在那么窄的溪水里游，也不肯到这么宽阔的南湖里来。那就说明，南湖水里还是有鬼魂存在的。”

我想起我被王建附身杀死吴名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王建在南湖溺水时看见的一些片段，他看见了吴名站在湖堤对他袖手旁观。

我立马领着张德顺来到王建溺水时吴名所站的位置。张德顺弯下腰，在草丛中摸索了一阵，大概两三分钟之后，他说道：“找到了！”

我看见张德顺从泥土里拔出一根二十公分长的铁钉，这根铁钉头上绑了一截红绳，因为长时间插在潮湿的泥土里，已经全身布满了锈迹。

“这根绳子原先应该有一米来长，从钉子这一直延伸到水里，另外半截被什么东西扯断了。还有，绳子的另一头应该绑着一个娃娃，这娃娃里包着人的毛或者指甲之类的东西。把娃娃放进水里，钉子镶进泥土里，这就形成了一个借水鬼杀人的简单媒介。只要吴名站在这根钉子上，附在他身上的水鬼就通过绳子进入湖水中，找到那个娃娃，通过娃娃明确要杀害的目标。所以直奔王建而去，这就是邹聪当时为什么没有遭遇危险的原因！”

“不简单！”张德顺再次感叹，他环顾了南湖四周，继续说道，“这座湖并不算大，但四周没有山坡，四周的灌木长得极其旺盛，一到夏天，灌木的根须就伸进湖水里。按照常理来看，这座湖并没有山坡遮挡，上游也没有水源补给，经历一两个夏天的风吹日晒，这座湖的湖水早就应该干了。可这座湖存在了几十年，真是不可思议。”

“断壁之山、郊野之湖、深水之潭、蛇踞之洞、无人之村，这都是适合水鬼生存的地方。我之前一直疑惑那只水鬼为什么待在水里只有四年，就能有如此强大的怨气，原来它所在的南湖就是一个天然的修养池！这湖距离学校只有两公里，时常又有人从这边上路过，他们身上散的阳气和精气给南湖的水鬼提供了充足的滋养，所以那南湖的水鬼在这里尽管只待了四年，所产生的怨气远一般水鬼，这就能够说得通了。”

“回去吧！”张德顺在小溪边洗了洗手，说，“这里也没啥好看的了，毕竟那水鬼也不在湖里，这湖里只有王建。等另外两个小伙子回来，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消息！”

张德顺转身，朝学校的方向走去，我看了眼邹聪，邹聪仍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湖面。

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邹聪！该回去了！”

邹聪的情绪非常失落，他沮丧地说：“要是当初不答应跟他来打这个赌，这以后的事情都不会生！要是在南湖游泳的时候我不那么一心想赢，眼睛再尖一点，就能看见站在湖边上的吴名！这都是因为我太冲动！”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自责，你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们也有错，如果我们当时态度再强硬一点，把你们留在寝室，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我安慰他道。

邹聪并没有听进去我的安慰，他猛地转头，面向张德顺，郑重地说道：“张叔，我有一个请求，请您务必答应我！”

“什么事？”张德顺被邹聪这一出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等把南湖的水鬼收服以后，请您帮忙，把王建的魂灵救出来，让它好转世投胎。他一个人待在南湖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对他来说简直被判了无期徒刑，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张德顺思考了几分钟，说：“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放心吧，我答应你。但是如今紧要的事情还是方传华和那只水鬼，只有把这两个大患解决了，才能腾出功夫管王建的事情。毕竟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得了的。”

我们从南湖回来，等到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李小军和刘凯从隔壁州回来，向我们说起他们这趟行程取得的收获。

今天一早，刘凯和李小军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奔着鸿来机械减震加工厂就去了。这一趟只花了半个小时，他们到了工厂门口，很顺利地就找到了那个叫高明的人。

刘凯说，高明所在的那个厂其实是他的舅舅开的厂，他在那跟着一个表哥时不时出省进货。这两天刚好从外头回来。刘凯和李小军在厂门口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碰见一辆卡车来到他们跟前停下，从车里下来一个人，张罗着保安叫人来门口卸货。刘凯上前一问，得知这个人就是高明。

高明对于刘凯的到来，表现得很热情，因为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高明还特地邀请了刘凯他们到办公室喝茶。

在办公室里，刘凯向高明说明了来意。高明一开始一脸震惊，但转而很快镇静下来，他说：“当时是生了一些事情，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影响这么久！”

高明说，他刚读大一那一年，进入寝室碰到的第一个室友就是王东阳。王东阳穿了一件很土的上衣，上衣腋下还破了一个洞，裤子本是一条长牛仔裤，被他剪去了一截，露出两个膝盖，也没有剪得很平整，一边长一边短。被子是自己带的，用一个装尿素的袋子装着。那被子很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张毛毯。王东阳把毛毯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又从袋子里拿出剩下的东西：两件短袖，一条长裤，一件破旧棉袄，两块用塑料袋包着的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