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太阳落的晚,戌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
勾月开着窗户坐在床边,晚上的风吹过来比白天凉爽许多。
“勾月?”
文渊之略显疲惫的身影站在卧房门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看起来又瘦了许多,勾月甚至觉得他快要站不住了,下一秒就要倒坍在自己面前。
她站起来扶住文渊之,“今天早些时候回来的。”
“北楚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
“是,我把母亲带回故乡了。”
“你瘦了”,文渊之摸着勾月的面颊,她比之前更加精瘦了,也比之前黑了些。
勾月趴在文渊之的胸膛上,她觉得他的身上就像冰,寒凉、易碎。
她甚至不敢用力的趴在阿渊的胸膛上,她觉得她会把阿渊的胸膛压碎。
“阿渊,宫里有什么要紧事吗?”
文渊之轻哼一声,“是有一些。”
“比你自己还要重要吗?”
勾月伸手摸了摸文渊之的眉宇,他也憔悴了,脸上不似从前那般光滑,额头上隐约能摸到有一丝皱纹。
内阁十二臣主位的文相,今年不过三十六,头上便已经生出银丝来。
明明自己离开良渚的时候,他还不是这副模样。
她觉得自己能听到阿渊的心跳由慢到快。
“对,比我自己还要重要。”
夜很深,两个相拥的人各怀心事。
“你说的那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在哪里,等有机会咱们就去看看吧。”
文渊之不知道勾月睡没睡,他像是说给勾月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我母亲的故乡安阳,说起来那里还蛮神奇的,不大的地方有耕地,有牧场,还有一座不高的山,你别看山不高,上面还有积雪呢。山上积雪终年不化,山下又是绿草茵茵,一天之内就能体验四季,是个好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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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之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还真是个好地方。”
“阿渊你怎么问这个,是你的事情要处理完了吗?”
房间里又是一片沉寂。
文渊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告诉勾月,朝堂上的事情愈加复杂了。
“快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宫去。”
“还要入宫?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嘛?”
“勾月,陛下不成了。”
“什么?”
一时之间勾月竟不知道文渊之说的不成了是什么意思,是皇帝当的不成了?还是什么别的不成了?
自己上一次见他,他气定神闲,皇帝的派头摆的足足的。
文渊之拍拍勾月的后背,“没事,快睡吧。”
皇宫。
太医院的太医分成三波,每四个时辰到默毒床旁换岗。
数月之前小苍峰踏青过后,太医便嘱咐默毒少操劳国事,安心将养,或许能多撑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