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苦苦追寻6容景,甚至不惜偷混到行军队伍只为见他一面,事后却被他大雷霆给训斥到整夜落泪。
两军交战,自是生死置身事外。
可少女怀春的她只知情爱,闯下祸乱后是张守臣不厌其烦一遍遍教她道理。
他会在余晖归营时,擦去满脸的血痕送她一朵尸山下的野花。会在6容景罚她在营外长跪时,不顾威压也要带她回营歇息。
那时6容景身负重压,不愿牵连到她所以屡次恶言相对。
是张守臣次次好言相劝:“公主她年岁尚小,她不懂你的苦衷,你要清楚地告诉她而不是强硬逼她死心。何况你又不是没有动心,一再辜负往后你后悔都找不到人哭。”
那年城中女子频繁失踪,所传是遭人诱拐被剥去皮肉剔下腰骨,只是为了拿来泡酒制药专供某些世家贵族的特殊癖好。
那年他临危受命,冒着过后被人疯狂报复的风险,强势从某个贵族家中带出被拐女子。
也是那年,因此事他身受十几箭,险些彻底殒命。
但是他说:臣不悔。
明明当年疾恶如仇的张守臣,怎么会跟着山匪做起了这种营生。
她不敢贸然出现相认,多年未见是敌是友实在难以辨别。躲着路过的山匪,她绕着山寨走了一圈都没再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再留恋,她悄无声息再次回到了大牢。
秦元承还没回来,她搓了搓冰凉的手顺着墙根坐下。可身子还没坐稳,她便被旁边人一把拉入怀中。
昏暗的夜色里,陈庭州深邃的眸中满是痛苦。
“你的心又冷又硬,我捂了十九年也没能将它融化分毫。”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为我驻足,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总是半推半就给我希望。”
“别再逃避了,让我彻彻底底死心吧。”
沈宴卿茫然地捧起他的脸,反复探着他额头温度后她不解地反问:“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昨夜秦元承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回答我,你到底还要不要我了。”
沈宴卿没忍住弯唇轻笑,轻抚着他微微颤动的眼尾,她玩味地轻启朱唇:“不要你我还能要谁呢。”
怦——怦怦——
突然响动的心跳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牢笼中,一滴泪猝不及防掉在了她的脸上。
他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委屈地闷声道:“你就知道玩弄我的感情。”
沈宴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仅仅是你的十九年,也是我的不是吗。”
“我只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会有人痴心等我一年又一年,其实也是我不愿因所谓情爱而再害我深陷泥潭。”
闻言陈庭州却是更加用力抱紧她,“你撒谎,外面那些野男人明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你的特殊关怀。”
沈宴卿努力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懵懵解释:“或许是我从前被人伺候习惯了,别人对我的好我总是下意识当成理所当然,所以常常事后反应过来而简单补偿一下。”
“所以你就补偿到人家床上去了?”
“?”
“你再胡说就不准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