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然算是祁董留下來專門輔佐祁焰的,他自視甚高,以為年輕的管理者跟老總裁一樣和藹可親。
孰知道祁焰可是祁家專門費盡心思培養的一匹餓狼,沒有野心的管理者沒有資格稱為資本家。
祁焰上位之後,公司一切都在發生明顯的變化。
張斐然快拿來剪刀,遞給鶴瀾淵的時候專門剪刀尖朝人。
鶴瀾淵常年握刀的手十分靈妙,捏著剪刀鋒利的尖角,驀得一抽,竟也輕鬆拿了過來。
「多謝。」
蕭致的聲音已經帶有少見的警告,他在窩囊廢形象徹底崩塌與帥氣逼人之間選擇要永恆帥氣。
冷聲警告說,「你敢!」
他這句話威嚇十足,連祁焰聽在耳朵里也覺得陌生。
鶴瀾淵則手起剪刀落,直接將纏住的那一塊金髮剪個寸草不生。
祁征明適才裝作老好人的模樣,慢悠悠勸誡說,「小鶴啊,我還正說你千萬要給蕭少爺留個薄面的,結果你的手腳也太利索了,年輕人就是缺少點耐心啊。」
鶴瀾淵一聽這便是老狐狸的發言,圓滑透徹,但也恰好看了蕭家的笑話。
蕭致捂住被剪掉的一部分,起身時面色已然不對,他朝祁征明說,「祁叔叔,我爺爺來麻煩您給解釋一下,說我忽然有事,就不奉陪你們幾位用餐了。」
即使不這樣講,蕭致也不喜與這些傢伙坐在同一個餐桌間用餐。
不過現在,他討厭的名單里又無形中增加了一個人。
鶴瀾淵道一聲,「得罪了。」擦肩而過時並沒有與蕭致眼神交流,而是主動側身讓行,由著某人氣沖沖地快步離開。
八成是氣到快冒煙了吧。
鶴瀾淵準備丟進垃圾桶的那一撮黃毛在指尖捏了捏,而後又做若無其事狀揣回兜內。
蕭致的步伐帶著無盡的惱怒,若是頭頂能生火的話,他已經是一個行走的Zippo。
逼近九月的龍城看似延續著夏日的酷熱,可因為龍城四面環山,草木茂盛,待到夜幕降臨之後,一陣涼風緊吹拂一陣,給人帶來無盡的舒爽。
蕭致坐在商業街廣場的座椅旁,身邊堆著三十幾包剛採購的男奢品牌飾物,頭頂已經被業內最好的理容師修整整齊,做成了時髦的背頭。
即使如此,蕭少爺的氣惱沒有消停片刻。
也是奇怪,無論祁焰和文潮海怎樣對他狗眼看人低,蕭致都能很好地耐住性子,忍氣吞聲。